兵馬,秦哲聰明,生生地把他們引到了高監軍駐紮的地方。‐
‐也是他自己作死,想借了糧糙來扼住秦家兵的脖頸,不想那也是柔然人最想要的。&rdo;
秦謹急道:&ldo;那現在那些糧糙呢?&rdo;
&ldo;自是無恙。&rdo;
我伸了個懶腰,嘆道,&ldo;不過柔然人安靜了那麼久,也該有所動作吧?&rdo;
這次只是柔然人小試牛刀,秦家軍得了我的密令,只引他們去高監軍處,並未讓他們吃大虧,想來下
面還會在邊鎮有所行動。
正沉吟時,二哥秦徹忽道:&ldo;晚晚,你也老大不小了,換了別人家的女孩兒,你這麼大連娃娃都好幾
個了。既然下面可能還要去邊關,不如趕在這段日子,先把婚事辦了吧!&rdo;
我怔了怔,說道:&ldo;司徒凌前兒也跟我提過……等隔段日子便預備罷!&rdo;
&ldo;別隔段日子了!&rdo;
秦徹皺眉道,&ldo;我看著這幾日便把日子定下來吧,每次拖著,每次都有事端,還不知會拖到哪年哪月
去!&rdo;
&ldo;二哥,我和司徒凌的確事多,何嘗故意拖了?&rdo;
&ldo;你還要怎樣拖?本來冬日裡便可把喜事辦了,皇上說一句尋不著可靠又貼心的人為公主送嫁,你湊
什麼熱鬧跑去說為皇上分憂?險些搭上自己,又樂著了端木皇后。她可不正盼著咱們兩家結不成親呢!&rdo;
我原待等小謹年齡再大些……&rdo;
迷霧深,不記桃源路(六)
&ldo;你等原是不妨,但你總不能讓司徒凌跟著你等了一年又一年吧?何況嫁人的是秦家小姐,秦家三公
子一樣可以策馬出征,小謹根本不需要急著接手秦家軍。再者,旁人見兩家結親,你和司徒凌已是郎舅,
那些混帳閒話只怕還要少些。
我無可辯駁,嘆道:&ldo;那麼,憑二哥作主,將日子定下來吧!&rdo;
秦徹點頭,卻笑道:&ldo;也沒什麼要預備的。你在外面徵戰,愚兄別的不能幫忙,家裡還能安排得妥帖
。你出嫁的妝奩早已備好,絕對配得過南安侯夫人的身份了。&rdo;
我隨口應了,心下越是煩亂,已抬步出了屋子。
也許隔不了多久,淳于望帶了相思離去,而我在多了個公侯夫人的名號後,也得重披戰甲,遠赴邊關
了。
從此金戈鐵馬,風餐露宿,秦氏的鐵血傳統將從我這裡繼續延承下去……
這輩子,也便那樣在血與火之中,在征伐與廝殺之間慢慢地消磨過去。
連這段日子和淳于望或相思的相處,也早晚會在遮天蔽日的血雨腥風中淡去,直至淡得杳無蹤跡,便
如……淳于望和盈盈那段被湮滅了的情緣一般。
如此想著時,忽然便有些膽戰心驚。
明明我並不是盈盈,明明我確認我從不曾和淳于望結過夫妻,可某些電光石火間,我又分明地感覺出
我和他的親近?
我甚至並不排斥和他的親密。
當日恨之入骨,可如今想起來,竟無法因為他曾經的無禮和羞。辱而再次置他於死地。
難道,我還真的曾是盈盈?
我的記憶力真的那麼差,生生地把三年歲月忘到了九霄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