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怔。
他輕嘆道:&ldo;我花了五年的時間不斷地告訴她,她的母親是怎樣優秀聰明的一個人。我不想因為你讓她對母親這個稱呼心生畏意。如果盈盈回來,相思像親近你這樣親近著盈盈,盈盈一定很開心。&rdo;
又是盈盈。
他的神色慘澹,走到門口,才似意識到了自己口吻中的軟弱,忙挺了挺身子,說道:&ldo;你不是盈盈。如果你敢擋在相思和盈盈之間,我一樣殺無赦!&rdo;
他拂袖而去,我苦笑,然後冷笑。
這人不簡單,可弱點卻簡單而致命。
他已經說過幾遍我不是盈盈了,我都不曉得他到底是在提醒我,還是提醒他自己。
難道我還不知道我是誰,需要他一再告誡?
轉身要坐下身思忖有無良策時,我的眼前忽然又是一陣昏黑,頭部刀扎般地疼痛起來。
我的身體似乎不受控制般直往下墜去,又隱隱聽到有人在驚慌地喚著:&ldo;盈盈……&rdo;
我慌忙從荷包裡摸到藥丸,顫抖著塞到口中。
又是汗下如雨,許久回過神,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地上。
門口空空如也,淳于望早就走得無影無蹤,連院門都已被反鎖上。
那麼,剛才是誰在叫盈盈?
我嘆氣。
當然是幻覺。
他分明已清楚得很,我絕對不可能是他那個單純可愛的小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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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望來見我,不過是再一次的不歡而散。可我的境遇卻從這天起有了很大好轉。
不知是淳于望吩咐過,還是下人們自己嗅出了某些氣息,那天晚上我就吃上了有葷有素有羹湯有糕點的精緻晚餐,同時銀霜炭、衣物、熱水等也源源不斷每日送到房中,除了失去自由,我的生活基本和那些出身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們不差離兒了。
可惜,我從來不是千金小姐,更不甘失去自由。隨著身體的恢復,我更不想呆在這裡當一輩子的囚犯。
我的劍穗沒有白送。
相思果然常常記起我,七八天內,倒過來看過我四五次。
她本是活躍好動的年紀,多半還有些她母親那樣頑劣調皮的個性,跟她父親來了兩次,便認得了前來沁芳院的路,找著機會就偷偷地跑過來。可憐她身畔奶孃侍女雖多,卻根本看不住這個機靈得跟猴子般的小女孩,往往在她和我說了好一會兒話後,才驚慌失措地找過來,不顧她哭哭啼啼將她連哄帶拉拖走。
院門外值守的護衛早就得過吩咐,雖然不敢得罪小郡主,卻也不敢開門讓她進門和我見面。
我也不敢操之過急,每次聽到她在門外叫喚,都只和她隔院門說話,其實就是聽她背首古詩,唱支樂府,以及聽她絮叨哪個侍女告她狀了,父王什麼時候又出門了……
但凡聽到侍女來接她,她任性著不肯走時,我反而勸她儘快回去,別惹父王不高興云云。
相同的事發生了幾次,漸漸這些護衛和侍女們也沒再把相思來見我當作怎樣可怕的事,連我和相思說話時護衛也不會站在跟前如臨大敵地監視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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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傍晚,相思又來找我,卻是哭哭啼啼跑來訴委屈的。
&ldo;父王罵我了。&rdo;
&ldo;罵你?為什麼?不讓你來看娘親嗎?&rdo;
&ldo;不是。他怪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