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可以讓人信服的解釋?&rdo;
讓人信服的解釋?
若他不信我,我怎樣解釋,只怕也無法讓他信服。
我的確想離去,但我所有的言行,都似在為一場刻意陷害我的陰謀做著最好的註腳。
所以,我只能說道:&ldo;有人想要你殺我。&rdo;
淳于望雪白的面龐如結了一層堅冰,冰面上偏偏有裂痕隱隱,宛若快要碎裂開來。
他的嗓子已然喑啞:&ldo;我的確想殺你。即便你真的是盈盈,也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盈盈了!當真……已經回不去了嗎?&rdo;
我嘆道:&ldo;相處這麼久,難道你當真連我是不是你相愛三年的妻子都認不出?&rdo;
淳于望點頭道:&ldo;的確認不出。盈盈就是再怎麼變,我也想不出她怎會變作你這副歹毒的心腸。即使相思不是你親生女兒,相處這麼久,難道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rdo;
我疲憊道:&ldo;如果我說我真的挺喜歡那孩子,你會相信嗎?&rdo;
淳于望正待答話,我的臥房中忽然傳來軟玉的一聲驚呼。
轉頭看去時,只見軟玉匆匆自屋中奔過來,手中捧著一樣東西,戰戰兢兢遞給淳于望,輕聲道:&ldo;殿下,剛我去收拾屋子,多留了點心,結果……在軟枕中發現了這個……&rdo;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小布袋。
淳于望接過,瞥了我一眼,然後從中倒是幾粒藥丸和一張信箋。
他開啟信箋時,軟玉落淚道:&ldo;那信箋,我剛已經看了,是芮人寫給夫人的。可夫人怎麼會這麼做?夫人……對小郡主還是很好的,小郡主更是把夫人當做親娘看待,掏心掏肺地對待夫人……&rdo;
我看著她聲情並茂的表演,用腳趾頭都想得到那信箋的內容,冷冷說道:&ldo;若我有機會,必把你賣勾欄裡去唱戲,也免得辜負了你這天份!&rdo;
淳于望的手指在哆嗦,忽抬眸,顫聲低笑,&ldo;秦晚,你的意思,不但這個抓來的芮人在誣陷你,連侍奉你這麼久的軟玉也在誣陷你?這信箋墨跡早已幹了,總不會是軟玉剛寫的吧?她並沒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又怎會事先寫下這信箋,誣你自行墮胎,又送你迷藥,毒害相思?&rdo;
我忽然間說不出的灰心失望,便再也支撐不住,倚著那梅樹慢慢滑落地面,按著冰冷的地面,輕笑道:&ldo;淳于望,幸虧盈盈早就死了。如果她沒死,準會後悔嫁了這麼個有眼無珠的混帳男人!&rdo;
黎宏怒道:&ldo;妖女,到這時候還敢用盈盈夫人還迷。惑殿下!你以為殿下真的已經給你迷暈了頭,是非好歹都分不出嗎?&rdo;
我原就和淳于望彼此敵對,即便有和睦相處的時候,也是暗存機心,應該從來沒對淳于望抱過什麼希望,但此刻他冷冰冰站在那裡,冷冰冰盯著我時,我忽然又覺得好生失望。
可不曾有過希望,又哪裡來的失望?
這清晨的陽光也太過炙。熱了些,直直地打到了眼睛裡,晃得我陣陣刺痛,扎得難受。
閉了眼,我點頭道:&ldo;嗯……他分得出。分不出的是我。&rdo;
這時,只聞淳于望愴然道:&ldo;你為何不辯解了?說到你要害,你連站起來面對的勇氣都沒有了?&rdo;
我不是沒有站起來的勇氣,只是沒有站起來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