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到十二個聽風尺,傳送傳文的瞬間再將聽風尺毀掉,你覺得能做到這種事的人有幾個?這種辦法需要多人合作,你認為這次會是多人行動嗎?”
鄒纖又打了個哈欠,臉色比之前更加睏倦,他無奈地聳肩道:“能單槍匹馬從倒懸月洞裡拿走銀河水的又有幾個?”
李丘文看他一眼:“那可太多了。”
鄒纖也反應過來自己說了個笑話,又道:“好吧,只限學院弟子。”
“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但能做到這種地步的……”李丘文的話還沒說完,鄒纖就道,“誰讓你們只懷疑個人了,偷銀河水怎麼就不能是團體合作?那天晚上進倒懸月洞的弟子,不止被查出來的顧乾一個吧。”
李丘文眉頭微蹙,鄒纖又打了個哈欠:“咱們陰陽家就有兩個,不說是因為他們沒被抓到,別家的沒有說就不知道是為什麼了。”
“你竟然藏著不說?!”李丘文驚訝道。
鄒纖:“我猜的。”
李丘文:“你竟然不說?!”
鄒纖撓脖子的力道重了些,把自己抓疼了,嘶了聲:“不說的哪隻有我一個啊,你家沒有嗎?”
李丘文板著臉,額角狠狠一抽:“沒有!”
“無所謂,反正他們也不是重點。”鄒纖說,“反正那天晚上去倒懸月洞的人只多不少,被抓到的是顧乾,他說銀河水不是自己拿的,但也可能是他們多人合作,才導致銀河水被拿走。”
“你要查顧乾?”李丘文看著他,“顧乾是朱老的徒弟,上次法家裁決,朱老的態度很明顯。”
頓了頓,又道:“何況法家已經做出了裁決,顧乾與銀河水失竊無關,你此刻懷疑顧乾,那就是打法家的臉,他們不會允許的。”
鄒纖聽完也沒什麼情緒起伏,撓著脖子齜牙咧嘴道:“我哪會做這種麻煩事,我只是借這事告訴你,銀河水可以是團伙作案,今晚發傳文的人也可以是團伙合作。”
“發出的傳文最終還是被數山捕捉到了,他們可以破解聽風尺,這不難,但沒有人能破解數山。”鄒纖抬頭看向前方三座大數山,“只有破解數山,才能真正做到文無痕,音無跡。”
聽到這的虞歲低垂眼眸看手中聽風尺,黑長的眼睫輕顫一瞬。
“若是破解了數山……”李丘文沉思道,鄒纖打斷他,“不要自己嚇自己。”
李丘文對通訊院的人說:“把顧乾被抓到今晚前,所有進出通訊院的名單給我。”
鄒纖知道這人疑心特別重,若是有他懷疑在意的點,不管多麻煩,都要接手查一查。
李丘文走到另一座數山前凝神注目,此刻小數山上浮現的都是這段時間人們進入通訊院的資訊記錄,名字、時間、來做何事等等。
他看完了所有記錄,沒有發現值得注意的人物。
李丘文這才放心。
鄒纖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歪頭將臉頰朝肩膀蹭了下止癢,這才聞到自己身上的酒味:“想要破解數山哪有那麼容易,通訊院這麼多人看著,能讓一個人對大大小小成千上萬的數山群挨個記錄不成?那通訊院的人就該因為太過廢物而被逐出太乙。”
虞歲唇角微彎一瞬。
這兩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她根本不用進數山陣就能做到。
那已經不再是通訊院的數山,而是虞歲的數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