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免得吃膩了,畢竟是個有心的孩子。”皇帝抿嘴笑了,沒有說話。
深秋的夜晚,天高露濃。一輪圓月懸在西南天邊,靜若處子。輕柔的月光灑下來,直把宮中暗紅的甬道染成了迷幻般的紫色。燦燦繁星灑在暗藍的天幕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輝,長長的甬道盡頭,燃著兩盞宮燈,將景陽宮的朱漆大門照的泛出微微的橙黃色,彷彿那宮也在這秋日裡成熟了一般。
皇帝今日心境十分舒暢,跨入宮門的時候臉上猶帶著笑意,見正殿窗子裡透出光來,卻不見墨婉迎出來接駕。墨婉常常如此,他也就不拘與這些虛禮。
行至殿門前的時候,瑾玉與梨香倒是迎了出來,施了禮。皇帝問了句:“你家主子呢?”瑾玉應道:“回萬歲爺的話,常在已經歇下了。”
皇帝倒未理會“唔”了一聲,徑直入了寢殿。一進去才見墨婉果真已經睡下,便在床邊站了半晌,伸手將被子掩了掩了,方去了西面書房。
墨婉這一覺睡的很香,直到日上三竿才懶洋洋的翻了了個身,強睜了眼睛,習慣性的往身邊一摸,已經沒有人了。這倒不奇怪,皇帝是不能與她這種無業人員比,他有他的工作,他要上朝。
無業人員抻了個懶腰,翻身下床,梳洗完畢之後,開始用膳。墨婉是堅決反對鋪張浪費的,菜品並不多,每日早膳不過是幾樣小菜和清粥。對於一個吃貨,吃飯這事兒,是十分美妙的。
但是今天有點例外,她似乎沒什麼食慾,面對一桌子可以吃的東西,破天荒頭一回沒有急匆匆的抄筷子。她在醞釀,醞釀自己的食慾。
可惜,食慾君今天是非不配合,遲遲不到位。
最終,墨婉還是沒有動筷子,惺惺的離開了飯桌。瑾玉大為驚奇:“主子怎麼了?”難道是減肥的星星之火又開始在景陽宮中燎原了?
墨婉撅著嘴,搖了搖頭說:“沒胃口,不想吃。”
瑾玉忙伸手摸了摸墨婉的額頭,確定溫度正常,這才放下心來,說:“那就換點其他的吃,許是前些天熱的不愛吃東西。”
墨婉點了點頭。
景陽宮的廚娘們專業素質不是一般的高,不一時便又做了幾樣小菜,廚娘們深知這位常在是雜食性動物,對於食物,向來是來者不拒,所以做起來也沒什麼顧忌,葷的素的一起上。
梨香在一邊看著叫人垂涎的菜品一道道的端上來,便自己腦補出了一副“墨婉狂吃圖”
可惜,她腦補錯了,墨婉重新回到飯桌上,不但沒有狂吃,反而露出了極痛苦的表親——她想吐。
哇……哇……哇……
梨香和瑾玉嚇傻了。
還在小膳房裡等待好訊息的廚娘們也愣了,自己做的東西應該挺好吃的啊,就算不好吃,也不至於把人噁心吐了啊。
一向食慾旺盛的雲墨婉出了狀況,景陽宮的人集體慌了。好在大家很快恢復了正常,請太醫的請太醫,去乾清宮的去乾清宮。
墨婉有幸又見到了一行四位山羊鬍太醫,其中還有一個老熟人——尚克明先生。
太醫們拿出自己的四項絕活:望聞問切。然後四個山羊鬚相視一笑,笑的墨婉的小心臟直髮緊。“病榻”上的姑娘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我……這是什麼病?”
老熟人伸手捋了捋下巴上那烏黑亮麗的鬍鬚,再次綻出燦然的笑容,道:“恭喜常在主子,您有喜了。”
按著常例,一般宮中妃嬪聽到這句話,反應基本相同:露出笑容。有的是淺笑,有的是微笑,有的是紅了臉羞澀的笑……總之誰聽了都高興。
但是,今天山羊鬍沒沒有看到笑臉,他們收到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墨婉輕哼一聲,翹起半邊嘴角道:“又是皇上差你們來的吧?”糊弄誰呢?對於一個從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