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要走,他忘了一個重要的環節——結賬。
曹寅沒有忘,忙躬身說:“主子稍後,小的去與店家付錢。”
皇帝這才想起來,吃飯是要付錢滴!伸手一摸,沒帶錢包。多虧帶了曹寅,要不然糗大了。
店家拿著原始計算器(算盤),很專業的扒拉著,然後一抬頭,標準的職業化微笑:“一共二十五兩。”
墨婉迅速換算著這頓飯與自己宮份的比例,結果讓她很咋舌——自己辛辛苦苦幹一年未必能吃得起一頓飯。由此想到:自己作為一個國家公職人員月薪是不是低了點?
康熙走出酒樓,酒足飯飽,精神也好,抬頭看到酒樓的匾額,笑盈盈的:“洞仙樓,名字不錯。”
曹寅忙回話:“這洞仙樓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據說從前朝就有了。”
墨婉撇嘴:“一頓飯二十多兩,我看他家改名不要叫‘洞仙樓’,應該叫‘荷包遭殃樓’好了。”
一句話說到了曹寅的心坎裡,曹寅真的很想問一下:皇帝,能公款吃喝嗎?
康熙對物價不瞭解,不過他清楚的知道朝廷官員每月的俸祿是多少,聽墨婉這樣一說,自己也在心裡換算起來。這一算皇帝吐了舌頭:官員的工資還真是不高,他們平日裡一家老小吃喝穿戴,兒子娶媳婦,姑娘出嫁,順便再給自己娶幾個小老婆,還要交際應酬,這點俸祿還真是捉襟見肘,沒錢花的日子不好過,錢不夠花,自然要想辦法賺錢,當官的不會經商,不會做手工藝品,他們怎麼賺錢?答案很簡單,就剩貪汙這條路了,而自古貪贓之後必有枉法……這事越想越嚴重,等平了三藩還真得考慮一下給他們加薪,手裡有了餘錢,他們還貪汙幹什麼?(康同學,你確定這招有效?你敢說你的官員不是貪得無厭?)
曹寅把馬紮子擺放在車旁,要扶著皇帝上車。康熙向前一指:“這兒真熱鬧,咱們走走。”
曹寅真想撲上去抱住皇帝的大腿,帶著哭腔說:“主子,這裡人多,咱還是上車吧。”
康熙也不回頭:“就是人多,才要瞧瞧。”
曹寅向墨婉求助,希望她看在階級戰友的份上,可以不計前嫌,幫自己一把,勸勸皇帝上車,可惜墨婉樂顛顛的跟在康熙屁後,沒搭理自己,曹寅鼻子裡冒煙了……
求助無效,只好自己想辦法:“主子,此處人雜,還請主子上車吧,就當是可憐奴才。”
皇帝正看光景呢,隨口說:“青天白日,能有什麼事,你未免太謹慎了。”
曹寅憋著嘴,還想再努力一下,誰知那個一路跟他作對的女人又開始說話了:“主子說的對,不會有事的。”
跟皇帝不敢頂嘴,跟你我還不敢說幾句?曹寅的情緒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你懂什麼?此時若是出了事就是天大的事兒,你就敢擔保?”
墨婉想都沒想:“走吧,走吧,別在這裡掃興,我敢擔保,不會有事,就算有事兒也不是天大的事兒。”墨婉說完,有點後悔,她是知道康熙不會這麼早就死翹翹,也沒聽說康熙被什麼俘虜過的事啊,不過跟這個曹寅怎麼解釋?
曹寅完全曲解了這個穿越者的意思,他覺得她簡直就是在抬槓:“你,你怎麼知道就沒事?”
墨婉眼珠轉了轉,一仰下顎:“你怎麼知道會有事兒?”別怪我損你,是你逼我的,操這些沒用的心不如告訴你的寶貝孫子,寫文坑品要好!
“我……你!”曹寅七竅生煙。
皇帝走在前面,已經笑出聲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墨婉,也不要怪他擔心,他是職責所在。”想了想說:“我這轉轉就回去,也免得你們擔心。”
曹寅和墨婉都閉嘴了。
正是六月,又是午後,天陽比任何時候都慷慨的釋放著他的熱度。平常時候,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