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回到了通州,竟是眼睜睜看著張越這麼大陣仗離開?
北京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張越並不知道自己和裘氏杜綰母女擦肩而過,官船順運河而下,一路走得並不算快。儘管他不是招搖過市的性子,但通行的陸豐卻得意得很。洪武朝的時候定下太監不得干政的鐵律,但本朝以來,先有鄭和張謙,後有其他大太監奉旨出京辦事,宮中太監無不視出京為一等一的肥差。再加上他先前隱隱聽說了某個傳聞,那鑽營的心思更是無比活絡。
若真是謀到那東緝事廠首領太監的肥缺,那以後的權勢決計堪比錦衣衛指揮使!依照他的想法,這沿路所到州縣都停一停,這才是宣示天子近侍的威權。然而,這熱炭團一般的心思卻給張越輕飄飄一句話給擊得粉碎。
“陸公公,這外頭官員暫且不說,京裡頭內官外官可是有無數人盯著我們。”
儘管愛顯擺乃是太監的天性,但陸豐既然有削尖腦袋向上爬的心思,當然不是個笨蛋。情知這時候顯擺被人告一狀可不合算,他當下就熄滅了心頭那團邪火。即便沒有張謙那一層關係,單憑張越是英國公的侄兒,單憑這京營的五百軍士,他也不敢對張越的話等閒視之,接下來的一路上少不得小意殷勤地巴結著。
張越看到人家熱面孔貼上來,自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於是,等到官船抵達東昌府的時候,兩人的關係便從相安無事變成了熟絡無間。
儘管張越不過六品,自己卻是四品,但陸豐下船的時候仍然謙讓了一番,見張越執意不肯先走,這才志得意滿地先行下船。發現前來迎候的布政司官員不過寥寥數人,他心裡極其惱怒,藏在袖子中的右手不禁捏了捏那聖旨,心中方才有了底氣。
那位杜大人初來乍到一年就幾乎把白蓮教教匪連根拔起,可這些人非但沒察覺到端倪,事後竟然還落井下石,指量皇上真是那麼好糊弄的昏君?上回鬧得漢王遇刺,按察司官員一個個紛紛落馬,這回也該輪到布政司這些傢伙了!
稍稍落後的張越瞥見了陸豐的小動作,證實了先頭的猜測。他要辦的事情是殺人,卻沒說要到布政司查證什麼輕慢瀆職之罪,想來這是專門交給陸豐的任務。一路上和這陸豐相處多了,他略施小計就把對方根底摸得清清楚楚。
如今還沒有宣德朝教太監識字的善政,陸豐和宮中大多數太監一樣目不識丁,要控制影響這樣的人,比控制一個識字懂理的人容易得多。
就像他想的那樣,一朝權在手就把令來行的陸豐做事情全然沒有那麼多考慮顧忌,轉陸路抵達濟南府之後就立刻取出了聖旨——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背——洋洋得意地一舉罷免了從左布政使張海到參政參議以下一共七員官。而這一次卻不像朱棣盛怒之下罷免按察司諸官,從陸路上任的新一批官員在之前一天就抵達了濟南驛館,恰是雷霆萬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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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八章 最毒是人心
右布政使為從二品,左右參政參議分別為從三品從四9V京城這官職興許不算什麼,但在地方上卻是封疆大吏。而山東之地從永樂初年開始疏通大運河開會通河徵發大量徭役,接連幾年又是旱澇蝗災不斷,因此布政使司上下官員的考評都是平平,許多人長年不曾挪窩,之前杜從天而降佔據了右布政使的位子,自然有眾多人不服不平不甘。
杜是個冷麵人,平素不芶言笑和同僚並無太多往來,少不得有人在暗地裡散佈流言,道是他奉了聖命暗查布政使司上下官員是否有貪賄事。於是,先頭杜一離開濟南府前往青州,好些人便暗地裡動作了起來。事成之後,一群人又將裘氏扣住,想要搜尋那子虛烏有的物證,若不是杜綰趕回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