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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呼聲方自出口,江玉帆振臂一扭,接著順勢擲出。
華幼鶯的嬌軀隨著她的那聲驚呼,懸空一個旋飛,直向牆角一堆枯草篙席處翻滾飛去。
想是江玉帆用勁極猛,華幼鶯竟然無法運勁挺身在身軀著地前站起來。
是以“沙啦”一陣枯草篙席聲響,華幼鶯苗條玲瓏的嬌軀,已著實跌進枯草堆裡,一連滾了兩滾,才能撐臂坐起。
她神情震驚,目閃惶懼,秀髮已經蓬散,如花的嬌靨也沾滿了柴灰,因為那地方正是苗人打鼠避雨或烤野味的地方。
江玉帆楞了楞,似乎要奔過去,但,就在華幼鶯滿眶熱淚,拾起頭來驚懼的向他望來的同時,他突然又沉聲冷冷的道:“你的功力還差得遠,還不配任掌門人,現在你有何打算?”
華幼鶯強抑滿眶的熱淚不讓它流下來,這時見問,只得倔強沙啞的道:“我要落髮去當尼姑!”
江玉帆聽得身形一晃,就好像心上被人剮了一刀一樣,但他卻咬了咬牙,倏然橫肘,“嗆”的一聲龍吟,塞光如電,小廟內頓時一亮!
華幼鶯急忙抬頭,不由大驚失色,因為江玉帆已把她父親華天仁的心愛寶刃“天魔劍”
撤出鞘外,看了這情形,她不自覺的驚懼惶急的哭聲道:“玉師哥……你?你要作什麼?”
江玉帆手提“天魔劍”緩緩向華幼鶯身前走去,同時,冷冷的道:“既然你已決心落髮為尼,我今天就成全你,先把你的頭髮削下來,以示你的決心……”
話未說完,華幼鶯早已雙手抱頭,大聲哭喊道:“不要,不要,我不要你割!”
江玉帆立即止步,冷冷的道:“這麼說,你又改變主意了?”
華幼鶯依然雙手抱頭,就像受盡委屈的小女孩子一樣,仰起淚痕滿面的嬌靨,望著江玉帆,哭聲道:“師哥,不要這樣嘛!你為什麼這樣欺負我?嗚嗚……”
江玉帆鼻孔一酸,熱淚幾乎奪眶而出,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的眼淚一流下來,不但前功盡棄,這位被嬌縱慣了的小師妹,水遠以為她還是一個小女孩,水遠認為大家都應該聽她的,她永遠也改不了她一意孤行的倔強脾氣。
是以,他強白忍了忍目中旋滾的眼淚,絲毫不假詞色的沉聲道:“好,既然你又改變了主意不想當尼姑了,那馬上跟我回去!”
說話之間,發現華幼鶯仍無要站起來的樣子,只得又嗔目怒聲道:“快起來,聽到了沒有?”
華幼鶯嚇得渾身一哆嗦,趕緊連連頷首,哭聲應了個“好”,一面抽噎著,一面緩緩的站起來。
她膽怯的望著江玉帆,緩步向廟門外走去,走一步一抽噎,就像個受盡了委屈的大孩子。
江玉帆不敢再看這位自小沒有人敢呵叱一句的小師妹,他知道,只要他跟她的可憐目光一接觸,他會情不自禁和華幼鶯抱頭大哭。
是以,故意低頭橫劍,“沙”的一聲將“天魔劍”收進鞘內,直到華幼鶯走過去,他才抬起頭來,跟在身後。
出了廟門,華幼鶯不時左顧右盼,顯然,她很希望閻霄鳳這時在附近出現。
但是,她失望了,附近連個人影也沒有,想想閻霄鳳當時對玉師哥畏懼樣子,她絕不敢隱身在附近偷聽或偷看。
由於她的絕望,只得沿著來時的山道向下走去。
江玉帆默默的跟在華幼鶯的身後,想到方才他做的果敢決定,這時想來也的確太冒險了。
這樣做雖然是給師妹一個殘酷的教訓,利用她的依賴無助而糾正她的一意孤行,萬一她真的大打出手,招招拼命,街出小廟逃得無影無蹤,那這個不可寬怒的罪過可就大了。
心念及此,內心一陣惶恐震撼,手心和額角頓時滲出一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