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再次見到你,你還懷念和家人共處一室的感覺麼?”
“在我眼裡,你和黎揚是一樣的人。”
“我會把這句話當成對我的褒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想出弒父奪權這樣精密又卓絕的計劃來。”
“知道嗎,莫子痕,不管你是否曾經誆騙我,我都是在真心幫助你,”阮蘿漆黑的眸子柔軟了下來,聲音恍若一陣綿長的嘆息,“曾經我對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是啊,”莫子痕莫名竟也感到一陣唏噓,“誰不曾天真過,只可惜,天真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我都深知這一點,這恐怕是咱們二人為數不多的相似之處了。”
“我犯過的錯太多,多到無法彌補也無法挽回,莫子痕,你有沒有過不顧一切想要去做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件?”
“我曾經願意付出一切換回我父親的生命,”莫子痕的嘴角僵硬的保持著弧度,眼睛裡卻沒有笑意,“就像你現在一樣。後來我才知道,有些事傾盡所有也都再無法挽回了。”
“但我還可以!”阮蘿咬緊牙關,右臂因為激動而劇烈的疼痛,“我還有機會。”
“可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去送死,除非你能給我比雲天之更大的好處,不過目前看來,你已然一無所有,連搭救自己都要靠別人用性命一搏,顯然你沒有資格和我談這些。”
“我有。”
莫子痕冷笑著正欲反駁,忽然一聲清銳的長鳴刺耳而過,阮蘿身上一悚,顧不得劇痛的右臂,掀開了車簾向天空中看去,幾近破曉十分,天邊一道暗紅色漸漸暈染開來,漆黑的夜空上正浮動出深藍色的雲霧,馬車的上方,一個越來越接近的黑點翱翔而過。
是碩士!
阮蘿將左手放入口中一聲呼哨,碩士鳴叫著回應旋即俯衝而下。
“把那隻鳥射下來!”莫子痕開向屬下開口時已然來不及了,速度飛快的碩士從視窗躍入,幾根金棕色的羽毛被刮掉,撲朔著跌落到兩人的腳邊。
“你這樣會害死自己的。”見已無可挽回,莫子痕平靜下來皺緊了眉頭,緊盯著碩士跳到了阮蘿的身上,剛剛看起來兇惡無比的蒼鷹此刻像是變成了溫順的麻雀,順著阮蘿的身體蹦蹦跳跳。
阮蘿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她的手指輕輕觸碰到碩士光滑卻堅硬的羽毛上,心中瞬間柔軟了下來,曾經的時光一一浮現,觸手可及卻又格外遙遠。
她可以改變,卻不能再犯錯了。
“雲天之和洛白現下可都還在青越?”
看著阮蘿堅定的目光,莫子痕笑著嘆了一口氣:“是又如何?雲天之自不必,他沒有危險可言,至於洛白,你以為憑你一己之力就能救她出來,阮蘿啊阮蘿,你的鷹出現的時機真是巧妙,你仔細看看它的腿上。”
阮蘿順著莫子痕的目光看去,碩士一條腿上纏繞了一條灰色有些骯髒斑駁的布帶,布帶上深淺不一分佈著圓型半點,仔細分辨就會看出那是乾涸的和新鮮的血跡。
“如果我沒猜錯,”莫子痕抬眸看著阮蘿臉上的恐懼和震驚,幽幽開口,“這是洛白的衣服。黎揚太過了解你了,和他對決,你永遠都不是對手。”
顫抖著雙手,阮蘿輕輕解下那條布帶。她記得清清楚楚,在寧府被關押的期間,洛白一直穿著這件衣服。
“我的確不配做黎揚的對手,”阮蘿沒有落淚,她聲音嘶啞,可是神智卻清醒,“但你和雲天之兩個人卻可以。”
“我憑什麼要為你冒這樣的險?”莫子痕勾唇冷笑,“雲天之視你作他的妻子所以願意求我相助,可對於我來,不過是雲天之開出的條件足夠誘人罷了,雖然,我也並不討厭你,但我不能不考慮跡州的利弊。”
“這不是冒險,你大可以當成一次投資。”阮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