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之中,馬友全終於明白什麼是屁滾尿流了,四周寂靜,他又不敢吱聲,襠部傳來的溫熱感就更加的清晰了。
“我……我就是蹭頓酒喝啊!特麼的至於麼!?”馬友全很想哭,但一點聲音不敢發出,身後小黃毛緊追不捨,馬友全甚至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馬友全很憂傷,這才幾年時間?以前都是一起逛街的街溜子,怎麼才出去幾年就變的這麼狠,老爸說的果然沒錯,外面的事情太可怕了。
嚓嚓……!
黑夜中只有踩踏雪地時發出的聲音,不過在風中也被掩蓋,但是馬友全並不覺得放心,這大雪天似乎能夠掩蓋聲音,但也會留下足跡,再清晰不過的足跡。
馬友全只想快點,再快點,只要回到家裡,那就安全了,然後什麼事情都和自己沒關係了,至於林晨家……大不了自己明天幫忙報警。
想到林晨,馬友全有些不安,自己討厭林晨麼?肯定討厭啊!一個街溜子最討厭的就是身邊有個別人家的孩子,林晨就是。
人家事業有成,自己整天逛該,人家老婆漂亮,自己手型粗壯,人家父慈子孝,自己……唉,不能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馬友全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呢!
但是自己恨林晨麼?馬友全搖了搖頭,有什麼可恨的,要是比自己強的,自己都恨的話,那特麼一天到晚不用幹別的了,光數人頭都數不過來了。
所以林晨倒黴,馬友全很高興,說不定回家還能多吃一碗飯,但林晨家裡死人……馬友全不覺得有什麼好的。
玉樹村的改變,馬友全或許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村長老爸每天在自己耳邊說林晨的事情,讓馬友全還是明白林晨對玉樹村的重要性的,所以林晨要是死了,對自己來說沒什麼好處,說不定過的更窮,更難。
損人利己的事情,馬友全很想做,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但是損人不利己的事情,馬友全不願意做,至於馬躍說的,訛他一個億,然後遠走高飛?
馬友全都想發笑,這年頭往哪裡飛?恐怕連太行嶺都出不去,就被警察給抓了,這年頭還是幾十年前,換個地方就能消聲滅跡的時候麼?
馬友全記得上個月去縣城,滿縣城的攝像頭,就差沒安在廁所裡了,另外辦身份證的時候還留指紋,總之只要想抓你,跑的掉?
再說了,人家裡有可能有一個億麼?這天氣取錢也得時間吧?有這段時間,天羅地網早就給你預備好了,就算你不求一個億,人家裡能有幾個錢,幾萬塊錢到把了,為了幾萬塊錢被通緝?
馬友全不知道馬躍他們是怎麼想的,所以說,還是要讀書啊!只有讀了書,人才能明白事理,才知道特麼的有些死不能作。
哈了下發紅的手,熱的,揉了揉臉,冷的,自己大概已經甩掉小黃毛了吧?
可當馬友全回頭看去的時候,風雪中,一個顯眼的黃色腦袋,正迎著風雪追了上來。
馬友全想哭,你特麼的非追我幹什麼?你去發財啊!等下你大哥拿著錢走了,你跟我屁股後面吃風雪,能吃飽麼?
但小黃毛兩眼冒光,胸腔裡熱血沸騰,似乎有一種衝動,讓他無視了寒冷的冬雪寒風。
“馬友全,你特麼給臉不要臉,既然如此,你就別想回去了,勞資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小黃毛在風雪中低吼。
馬友全一聽,寒毛都立起來了,一邊繼續往前跑,一邊道“你特麼瘋了,殺了我,你們事情就大了,那是謀殺,綁架抓了不會死,謀殺會死的!”
“嘿嘿,勞資說過了,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勞資一旦被抓住,怎麼都是個死!”小黃毛猙獰的笑道。
馬友全這才明白,狗日的,這群人原來是殺過人的,這才是真正的亡命之徒,這些狗日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