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點個酒,跟她商議一下吧!”經理就是不死心。
“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講,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麼好說話的。那個女孩任性又孤僻,我才不要去碰釘子咧!”
任性?其芳不也是如此。服務小妹的話無意間又觸動紀韋思念任其芳的心。
沒來由的,他站起身,身子搖晃地朝那名經理消失的方向跟去。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荒唐,竟然……可是冥冥中他就是有那股一探究竟的衝動。
是酒精作怪嗎?還是尼古丁?他不禁嘲笑自己的魯莽。
正想轉回頭打消這份可笑的衝動時,身後卻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爭吵聲!
“經理,你就別為難她了。”這是一名上了年紀的老婦人的嗓音。
“有沒有搞錯?現在是她在為難我吧?陰陽怪氣的,讓她到外頭幫個忙而已,又不是叫她坐檯陪酒。”經理壓低的嗓音有著明顯的怒氣。
“你沒必要對阿桑這麼兇。”一陣清亮的嗓音為老婦人抱不平。
這聲音……紀韋手扶牆壁搖晃著頭顱,他八成喝醉了。可是這嗓音真的好像其芳的啊!
“唷!肯開口了?我當你是啞巴咧!漂漂亮亮的一個姑娘家藏在廚房裡未免太可惜了,正好阿珍辭工了,你就頂她的缺吧!”
“放手!我不想當服務生,我只洗洗杯盤……”
“經理,你別硬拉啊!會弄傷她的……”
三人拉拉扯扯地出現在走道的彼端,任其芳努力想掙脫身形高大的經理的箝制,隨後的老婦人則是一臉的憂心忡忡。
即使醉眼蒙朧,即使燈光昏暗,那身影、那嗓音早已刻劃在紀韋的心坎裡。
“其芳!?”沒料到她竟會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小酒吧裡,紀韋內心的震撼著實不小。
他疾衝向前,所有的醉意皆消褪無蹤。他一手佔有性地搭上任其芳的肩,另一手箝住那名經理抓著其芳的手。
“做什麼!?放開她!”
“喔,別誤會,她是我們酒吧裡的員工,我只是……”他以為紀韋藉酒裝瘋,純粹是想要逞英雄,這種情況,通常酒吧的作法幾乎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什麼?強人所難!?你到底放不放手?”
“放、放!”經理嘻皮笑臉地鬆開他的右手。這類英雄救美的戲碼他看多了,大部分的英雄救了美人後,便搖身一變成了滿肚子壞水的黃鼠狼,被救的人最後還是難逃“狼吻”。他是存心想讓任其芳嚐嚐苦頭,於是推拉著方才跟在後頭的老婦人進廚房,一點也不想幫任其芳“解危”。
“告訴我,你為何狠得下心離開我?”紀韋對著一臉冷漠的任其芳咆哮。
任其芳依舊不語。她就是狠不下心離開他,所以才會甘心住在簡陋的員工宿舍,做粗重的廚工,為的只是希望在想他的時候可以偷偷跑去看看他。然而她真的沒料到,他竟會跑到這麼不入流的小酒吧來買醉,甚至連她躲在蟑螂、老鼠橫行的油膩廚房裡還能被他逮個正著。
就這麼近距離的和他面對面,真的教她心痛。她對他強烈卻無法廝守一生的愛戀情感教她痛徹心扉;而他的委靡、他的喪志也教她痛進心坎裡。他對蘇妮真的用情如此之深?
“回答我!”他搖晃她的身體,也許他能把她小腦袋瓜裡的東西搖出來,他想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紀大哥,你別這樣。”路人的指指點點讓任其芳擔心起紀韋的形象問題。
紀大哥!?他對她的別後思念已氾濫成災,而她乍見他的第一句話,竟是這麼陌生的“紀大哥”。紀韋簡直快瘋掉了,他該怎麼解釋才能讓她相信他愛她不是因為險些害她被……該死的!真是錯得一塌胡塗。
“你真的以為不再叫我的名字,就能抹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