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興奮的光彩只在眼眸駐留了幾秒鐘後便迅速黯淡了下來。
她唯一記得電話號碼的好朋友向海茹出國旅遊去了,有電話卻沒有人可以求援,老天爺還真會捉弄人。
她該打給誰?此時,她混亂的腦袋裡倏地浮現那隻討厭又霸道的大沙豬。
思及此,她再度開啟電源。
“查號臺嗎?請幫我查……”
此時的紀韋正開著車在山裡面搜尋迷路的任其芳,他已經急得汗如雨下。
回想起當時在辦公室裡接到總機轉過來的電話時,簡直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幾乎忘了呼吸、停了心跳的驚愕心緒。
想不到認識任其芳這麼久,第一次接到她打來的電話竟然是一通十萬火急的求救電話。
這隻該死的小野貓竟然野到荒山野嶺去了!而且還野得分不清東西南北。
他沒有閒暇追問她為何只身跑到山裡去冒險,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找到她後一定要痛打她一頓屁股。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孩子置身於那種人煙罕至的深山野嶺有多危險嗎?
該死的!天色都這麼暗了,教他上哪裡去找兩棵看起來好像相互擁抱的大樹。他入眼所及,看見的全是一棵棵互不牽扯的路樹。看來他找錯地方,他走的是碎石子路,而小野貓的所在地是爛泥巴路。
其他的協尋人員不知如何了?他的手機一直沒響,那表示江堂他們也沒有斬獲。
他儘量挑看起來又窄、草又長的小徑走,好幾次都直到無路可通再倒車回到原點。這樣折折返返地在山上繞了近一個小時,毫無線索的他氣憤的直捶方向盤洩憤。
“叭”地一聲,他誤觸喇叭,但同時也靈光一現。
同一時刻,他的手機也響起……
他只希望是任其芳打來的。
“紀韋,你現在人在哪兒?”那端傳來任其芳瘖啞的嗓音,急切又惶恐地搞得紀韋也跟著慌了起來。
她嚇哭了!?紀韋感到心疼不已。
“我們已經上山來了,你先別急。沒事吧?”他發現自己問得有些語無倫次。
“我……”她嚇死了,怎會沒事!
“又犯胃痛了?”他多少清楚任其芳絕不會在他面前承認自己的恐懼,於是他巧妙地轉移話題。
“嗯。”她是真的胃痛。因為冷,冷得胃痛。
“忍著點,我們很快就會找到你,相信我!”他腦海浮現她疼得擰著眉、微泛淚光的嬌顏。他真的希望早點找到她,但是現在他只能體會熱鍋上螞蟻的心情。
“快點來,這裡好黑,我……”
隱約中他聽見話筒彼端傳來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扯得他心痛難當。
“你車子的喇叭會響嗎?”
“我試試。”她伸手按了下喇叭,“叭”地一聲響起,讓她嚇了一跳。
他也聽到了隔著電話。
“很好。我邊找邊按喇叭,如果你聽見了訊號就連按兩聲喇叭讓我們知道你的所在地,懂嗎?”
“好!”她終於找到了一線生機,虧得紀韋想到這個好方法。
“好!如果你一直沒聽到動靜也要每隔半小時打通電話給我。”這樣他才可以確定她平安無事。
“嗯!”她全聽他的,在這種緊要關頭她可不會任性的再和他唱反調。
紀韋馬上又打電話通告各方協尋人員。
半小時後任其芳又打了電話告訴紀韋她完全沒聽到任何的喇叭聲,倒是紀韋偶爾會聽見幾聲協尋人員的喇叭聲訊號。
怎麼會這樣?紀韋找得心都亂了,照這情形看來,任其芳的所在位置根本離他還很遠。
她說她在半山腰下,會不會她根本就沒下山來?說不定人還在半山腰裡?早已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