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皇帝的起居規律,知道皇帝這個時候定會回宮御門聽政……
曹寅覺得毛骨悚然。
轉身對行刑官說:“給我看好了,我得進宮面聖。”
作者有話要說: 我突然手癢癢,想畫個人設……
☆、二十、皇帝探病號
夏季的天氣總是多變,清早還是晴空萬里,未到晌午卻已經鉛雲低垂,那雲厚的像是要把天也壓下來。不一會豆大的雨點便悉數砸了下來,打在昭仁殿黃琉璃瓦上,發出碎碎的聲響。
臺階下黑壓壓跪著十幾個太監,讓雨一澆,穿著的葛布箭衣溼乎乎的貼在身上。李德全抬頭看看天,這雨不急不緩,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又抬頭見雨中的匾額,被雨淋的黃的更黃,藍的更藍,分外鮮豔。
這一抬頭,雨水又順著帽簷流下來,伸手抹了一把,又有水流順著流下來。
李德全心裡暗暗嘟囔著,也不知道哪個嘴欠的,把皇帝出宮的事情傳到了太皇太后耳朵裡,要不是馬堷達把一切都攔在自己身上,這會子怕是挨的不是雨點子而是板子了。雨越發的大了起來,水流順著額頭流下來矇住了眼睛。
已近末時,雨漸漸小了下來,如煙如霧,隆禧館的殿宇在這雨意迷茫裡顯得分外清靜,雨從房簷上淌下來,水滴子連成千絲萬線,打溼了窗上的綃紗。
太醫院的人換了藥,又囑咐了禁忌,方撐了油紙傘去了,估摸著墨婉這傷一時半會兒的也痊癒不了,請了萬歲爺的示下,讓暫住在這隆禧館裡,瑾玉便趁著空擋無事,到墨婉住著的耳房,把她的常用之物取來。此時的內堂裡只剩下墨婉一人,靜靜的躺在床上,看著碧色攢花的軟簾掛在銅鉤上,和窗外的雨聲極搭調。
剛剛換藥疼的通身是汗,這一靜下來,倒發起了冷,她單手提了提錦緞的被子蓋至頸下。門口處響起咿呀呀的門響,墨婉想,此時必是瑾玉嫌雨大沒去取東西,正想著,卻聽見不一樣的腳步聲,極熟悉有力的,由外堂漸漸入得內堂,側頭看去,竟是皇帝,只穿著紫紗長衣,腰間的明黃色帶子上也只繫了荷包,顯得很是清朗。
墨婉見他只一人,並未帶著隨身的太監,不由的愣了一下,說:“皇上怎麼來了?……奴才實在起不來身,不能施禮,請萬歲爺責罰。”
皇帝聽她的聲音微小,甚是無力,走到床邊,輕聲說:“朕知道,前兒朕來瞧你的時候還是昏睡著,晚上回了說是你醒了,朕掂量著你剛醒也該休息,來瞧瞧你,你不要動,只管躺你的。”
墨婉心底一暖,張了張嘴,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應了聲:“是。”
順著床沿坐下,不想坐到了錦緞被子上,被子一扯,牽動了她的傷處,惹的她輕輕吭了一聲,他乍然起身,問:“怎麼?弄疼了嗎?”
她皺眉搖頭:“這點疼算什麼,剛才上藥的時候才是真真兒的疼死個人。”說完嘟起嘴來。
他看她嬌憨依舊,臉上卻毫無血色,心裡不免有絲心疼,說:“太醫說這毒雖烈,可要是挺過第一關便算是熬過來,今兒見你雖沒有氣力,精神倒還算好,像是熬過了,也算是造化。”
她故作頑皮笑著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終究無力,只說了這麼幾句便喘了起來。
“你這算是替朕受了苦,朕會記得。”他說著,去握她的手,觸及她指尖微涼,不由得緊緊握著。
她未曾料到皇帝如此說,一時無語,只定定看著他。
她想,她是錯想了他,縱使他是皇帝又如何?自己那樣的算計著,難道不是枉了他的心思?
皇帝只留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起身出了隆禧館,雨下的越發大了,等在殿外的小太監見皇帝出了殿門,忙撐傘跟在身後。
他回頭望去,隆禧館黃色琉璃瓦屋簷下並排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