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卻是不肯放棄,雙手捏著名片,還是笑臉相迎:&ldo;帥哥可否收下名片,回去慢慢考慮一下再聯絡我也不遲。&rdo;
伸手不打笑臉人,薄幽見他態度誠懇,面容和善,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模特是什麼,但還是收下了他的名片,頷首道:&ldo;我會考慮的。&rdo;
見他收了名片,男人也不糾纏,揮揮手笑著走開了。
常夜等那人走遠了,才對薄幽說:&ldo;將軍可知模特是幹嘛的嗎?&rdo;
&ldo;不知道也無妨。&rdo;
想要賣弄一番的常夜心癢難耐,無視薄幽的那句話,張口便道:&ldo;就是脫光了衣服,只穿褻褲在臺子上面走,給臺下的人看,對了,還要放進電視機,給全天下的人看。&rdo;
見他面色發寒地將名片猛地揉成了紙團,常夜便幸災樂禍地笑了出來:&ldo;沒想到將軍來了容丫頭的時代,竟被人當做賣弄風騷的小倌。&rdo;
&ldo;閉嘴!&rdo;
薄幽呵斥了一句,抬腳便走。
常夜捂嘴偷笑,誰叫將軍這般小氣,都不給他買蛋撻吃,不損他幾句都對不起自己。
他大概是不知道,模特也分好多種,而內衣走秀的男模也不是所謂的小倌,可畢竟是個古人,即便思維再超前,對於某些新鮮事物也是理解不了的。
兩人在繁華的商業街遊走,容月和季凌在學校苦逼地考試。
下午的數學,是季凌最擅長容月最苦手的一科。
季凌提前交卷,從6班出來的時候,透過3班的小窗戶,看見了容月蹙眉的側顏,少年的唇角,不自覺地向上翹。
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也挺好的……
容月雖然不擅長數學,但她已經把各種公式題型以及答題步驟都背了下來,更何況文科生的數學並不會難到哪兒去。
她雖然寫得慢,但至少都會。
交了試卷,收拾書包走出教室,就對上倚在牆邊,等候許久的季凌的視線。
&ldo;走吧,今天放學早,回去說不定還能跟他們一起吃頓飯。&rdo;
季凌雖然為著不能去夜安而惋惜,但他並不難過,於他來說,和國師將軍的相遇是一段美好的經歷,聚散終有時,男子漢何須牽腸掛肚。
可容月卻不同,她聽見這話,臉色便蒼白了幾分,緊抿的唇瓣也失了血色。
季凌見狀,忙彎腰問:&ldo;臉色這樣差,是不是哪裡不舒服?&rdo;
&ldo;我沒事。&rdo;容月搖搖頭,加緊腳步朝樓梯口走去。
她腳步虛浮,險些從樓上栽下去,季凌越發地不放心:&ldo;我送你去保健室吧。&rdo;
&ldo;我沒生病,只是剛考了試出來,有些沒回過神來。&rdo;容月生怕他強行拉她去保健室,這樣她就趕不及回去送薄幽了。
她不願意,季凌也不敢強迫她,只是先她一步跑去買了熱茶來,氣喘吁吁地停在她面前,將瓶子遞給她:&ldo;喝點吧,暖暖胃。&rdo;
&ldo;謝謝。&rdo;容月心不在焉地接過,握著瓶子的手心是暖的,身體卻還是冷得厲害。
她朝校門外看去,在對面的樹下瞧見了薄幽的身影‐‐抱臂沉默地倚著樹幹,額前墨發輕垂,隱沒了古潭般幽深的眼眸。
就彷彿是一幅畫,潑墨進了她的心底。
他就要走了……
真正的告別。
容月只覺得有熱氣湧上眼眶,輕輕地一眨眼,睫毛就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