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少話，此時遲疑片刻，一齊翻身下馬磕頭：&ldo;兩位姑娘保重！&rdo;

釋雪澗點頭，目送二人離去，方才和碧落下馬，坐於一畔休息進食。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兩名親衛始終不見影蹤。

苻睿真的敗了？真的死了？

那個和碧落流有一半相同血液的年輕男子，那個前天還愛恨交加地將釋雪澗抱在懷中的多情男子，死了？

碧落眼眶陣陣發熱，竟有淚欲湧。

而釋雪澗用頎秀潔白的雙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居然淡淡笑了笑，說道：&ldo;碧落，咱們走吧，去找慕容泓！&rdo;

碧落應了一聲，和她一起上了馬時，只聽釋雪澗舒緩而平淡地說道：&ldo;呆會見到慕容泓，只說我們是路上偶爾遇到的。如果我和慕容泓發生不愉快，你不用理會，設法自保要緊。&rdo;

碧落聽她說得鄭重，不由問道：&ldo;慕容泓……是個怎樣的人？他不是和你頗有交誼麼？&rdo;

慕容沖能在五重寺和她相見，顯然是因為慕容泓的緣故，釋雪澗方才幫的忙。

釋雪澗聽得提起慕容泓，眸中居然閃過一抹屬於正常女孩的瀲灩風致，微微笑道：&ldo;是個……很霸道的人吧？他不知聽誰說我很驕傲，結果，那次我在千禪寺的海棠林中第一次遇到他，他便強吻了我。我從沒見過那麼無禮的人……&rdo;

的確很無禮。

慕容沖那樣溫和有禮的人，居然會有這麼霸道乖戾的哥哥？

不過，釋雪澗不比別的女子，多半會對他的霸道和強吻一笑置之吧？然後，更引起慕容泓的注意，展開新一輪追逐與迴避的遊戲吧？

然後呢？是一個人的相思，還是兩個人的淪陷？

看著釋雪澗面龐上浮起的桃花般嫣然紅暈，碧落便知自己猜對了。

果然，釋雪澗繼續說道：&ldo;我在北地呆了半年，有很長時間是和他一起度過的。後來，他已不肯放手。我走的時候，他說他很恨我，把我罵得很兇，幾乎把我的手臂給捏斷了。可他的侍僕告訴我，他曾把自己關在屋中很久，喝了很多酒，喝完後大哭大罵，還把服侍的下人狠狠打了一頓。&rdo;

如夢令 華澤鏖兵盡泣血（三）

她低低地嘆了口氣：&ldo;我就沒見過他這麼瘋的男子。&rdo;

這是在責備慕容泓麼？可碧落為什麼聽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惜和疼痛？

&ldo;那你……為什麼不和他在一起？&rdo;碧落小心地問。

釋雪澗笑著，說得很簡單：&ldo;我看不到我們的未來，只看到了我們的悲慘。&rdo;

碧落怔了怔，不敢再問。

而釋雪澗自己出了會神，忽然說道：&ldo;你可以告訴慕容泓，你是慕容沖的女人。他雖瞧不起慕容沖，可還是存著手足情誼，會好好照顧你的。&rdo;

慕容泓瞧不起慕容沖？

碧落心中一緊，正要細問時，忽聽得前面有人大喝：&ldo;什麼人？&rdo;

此時霧氣已散，前方山道間迅速奔來數十位鮮卑服飾的步兵，高聲喝問。

這等崎嶇山間，馬兒也只能代步而已，根本跑不快。好在兩人也沒打算逃。

釋雪澗對著矛頭森涼的光芒，寧和道：&ldo;請告訴濟北王殿下，五重寺釋雪澗、平陽雲碧落求見。&rdo;

幾名步兵微愕，交頭接耳一番，已有人迅速跑開稟報，剩餘人卻跟在她們身畔，牽起華騮馬往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