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啊……&rdo;
他攬住碧落的手驀地收緊,幾乎要把碧落的腰給勒斷。
碧落沒等他說完話,便將那箭一下子拔出!
&ldo;痛……&rdo;楊定露出了個很艱澀的笑意,悲慘無奈地呻吟了一聲,渾身一軟,終於徹底昏了過去。
&ldo;楊定!楊定?&rdo;碧落心頭怦怦亂跳,慌忙檢查時,但覺楊定呼吸雖是微弱,倒也沒有停滯現象,這才鬆了口氣,急急將他放下,處理那血如泉湧而出的傷口。
因氈毯只有一張,晚間碧落便只能與楊定睡作一處,只是時不時屏住呼吸,聽一聽楊定是否還氣息,或者不時伸出手裡,摸一摸楊定的體溫。
如此重的傷,發燒自然是意料中事。
至當晚下半夜,楊定便開始陷入高燒,周身赤燙,一直顫抖著。
等荒山野地,又缺衣少被,無醫無藥,碧落也顧不得甚麼男女大防,見他顫抖得厲害時,便將他擁到懷中,默默用自己的體溫為他溫暖著,只盼他能舒服些,早日熬過去。‐‐不知多少人便是在這樣的傷勢感染中死去,但碧落始終不能相信楊定這樣機警又無賴的人會死,雖然現在的楊定蜷在她的懷中,乖覺得像熟睡的嬰兒,再沒有當日嘻笑不羈的笑容。
她總覺得,楊定一定會站起來,重新回到秦宮中,送苻寶兒一枝芍藥,挑釁地望著自己;或者喝酒買醉,醉倒後被青樓女子戲弄,失落地靠住自己的肩;更可能,站在結了小小青杏的樹下,向著自己嘆息:不要緣,不要孽,只要原來的不羈的心……
&ldo;楊定,楊定,你一定要醒來,醒來……&rdo;碧落低低地說:&ldo;你若不醒來,我就把你扔路邊,讓野豬吃,讓野獾撕,讓野狗咬掉你耳朵……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rdo;
碧落用手指撫摸著楊定藏在蓬亂髮際的耳朵,然後滑過他削瘦的面頰,刮他如刀削一樣的高挺鼻樑:&ldo;真不要臉,還睡,還睡,睡在一個女人的懷裡,叫也叫不醒。你真是不知羞,不知羞……&rdo;
楊定一直昏迷著,碧落一直說著,彷彿怕自己一時停了,楊定什麼聲音也聽不到,便再也不肯睜開眼了。
一滴,兩滴。
總是聽不到回答的碧落又掉淚了,冰冰涼涼的水跡,染上她懷中那張蒼白的面頰。
面頰的主人聽不到,也看不到。他太累,太困,只想繼續睡自己有生以來最長的一場覺。
可他的眼角,居然也在不知不覺間滾落晶瑩的水珠。
一滴,兩滴。
楊定昏迷了兩天兩夜,第三天早上才有點退燒,略略恢復了神智,可以喃喃地呼喚:&ldo;碧落,碧落……&rdo;
碧落已將他挪到了附近一個小小山洞裡,雖然潮濕陰暗了些,但到底可以避避風了。
食物已經不夠了,碧落自己拿了弓箭到附近打些雀兒和野物,回來烤得半生不熟,勉強充飢,將乾糧留著哺餵給楊定。
他的傷勢委實沉重,在只用了些外傷藥的情況下能夠存活,已經算是奇蹟了。只是後來還是每天白天退燒,晚上再度發燒,反反覆覆,讓碧落極是不安。
可此地極荒野,最近的城鎮距此有三四十里遠,便是最近的村落,怕也在十里開外。以楊定的傷勢,斷然無法搬動了前去求醫,碧落只得根據自己的記憶,找些治傷的糙藥來給他內服外敷。好在楊定不挑剔,碧落哺給他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