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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會結文啊,目前正糾結於結局,鬱悶啊鬱悶

鴛鴦夢 何嘗並棲漾綠波(四)

建元二十年九月,慕容沖趁秦軍新敗,領兵包圍長安,索要燕帝慕容暐。

長安久經戰亂,城池堅固,易守難攻,又有精兵強將鎮守,慕容沖想一舉攻破,顯然也不可能。所謂圍攻長安,不過是向長安人和苻堅示威,證明著鮮卑慕容的重新掘起罷了。

碧落留在了阿房城的宮殿中,並沒有跟去長安。

雖然將碧落帶在自己跟前去和苻堅挑釁,顯然更能打擊到這位曾經意氣風發了大半生的大秦天王,但碧落說自己身體不適時,慕容沖只是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沒有勉強她。

他必定以為碧落無法面對他和苻堅的正面交鋒,託辭不去。

卻不知,碧落雖然不想去,但身體不適,並非託辭。

自從在棺木中被關了近一個月,她的身體已大不如前,加之心情抑鬱,從來不施粉黛,所以一貫容顏憔悴蒼白,便是大夫來瞧,也只能開些調理的藥物,讓她放寬心慢慢休養。

可這一次的不適,到底不同往日心力交瘁時的倦乏了。

這一日,在第三次將晨間吃的一點飲食吐個精光後,她拿清水來漱了口,目注窗外長空澹澹,撫住自己的小腹,黝黑的眸子漸漸閃過久已不見的瑩亮光華。

前路茫茫,她一向以為那是個漆黑的世界,她和慕容沖怎麼也沖不出去,早晚會死於其中的世界。可此時,她忽然覺出自己並沒有身處絕境,這個世界,也未必便如她想像的那般絕望。

至少,她已經有了希望,她確定,那是慕容沖和她兩個人的希望。

金風淡盪中,她倚著四合如意瑣窗站了片刻,看兩行大雁在高闊的藍空逍遙飛過,方才命人又去煮了粥來自己喝了,翻出菱花鏡來,仔仔細細地挽了個飛天髻,又取出蒙塵已久的妝盒,敷了粉,點了胭脂,鏡中之人便頃刻活過來般明亮起來。

換了淺絳色的廣袖褶衣和大口褲,縛了褲腳,碧落提了劍,讓宮中的近衛去牽她的華騮馬來。

近衛早得過慕容沖小心看顧她的吩咐,也知她在慕容衝心中不比旁人,雖是奇怪這個足不出戶的夫人怎麼突然想到要馬匹,也只得忙去備馬,卻只牽來一匹毛色潤澤的白馬,說那華騮馬已被慕容沖騎了去。

碧落走過去,拍一拍馬頭,那馬兒打個響鼻,溫順地向她跟前踱了一步,看來倒和當日楊定南下時騎過的白馬有幾分相似。

&ldo;就它吧!&rdo;她微微地笑,向近衛點了點頭,飛身上馬,也不管尚未出宮,便拍馬而去。

近衛不敢怠慢,急急牽馬相隨,護持左右,待見她前行的方向正是燕軍行軍方向,這才放了心,相視而笑時,都在猜度這位冷麵夫人到底捨不得皇太弟,才分開兩三日,便急著去相會了。

霜天曉 無言有淚難回顧(一)

碧落趕到長安城下時,天已漸暮。

斜陽衰糙,彤雲深淺,長安城池依舊峻傲而立,恍若不知城上城下,已經劍拔弩張,戰爭一觸即發。

穿過駐於城外五里處的營帳,碧落一路奔去,越過堅兵銳甲的燕軍,遠遠便見了那高大的城樓上,一支金黃色的蟠龍華蓋牢牢地矗立著,金線的流蘇隨風飄擺,並不失九五之尊萬人之上的皇家氣度。

華蓋之下,眾將環衛之中,一人身著玄色龍紋深衣,負手倨立,琥珀色的瞳仁在落日的輝映下隱見淡金的鋒芒閃耀,談笑間神情有些散漫,仿若正與知交好友把酒言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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