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喜歡他。”紅玉將頭放在錦繡的肩上,嘟著嘴說道。
如今,自己竟成了戀愛指導麼?錦繡心裡覺得好笑,卻還是玩笑道,“小松哥不像是那樣三心二意的人,只怕姐姐這頭剛唸叨,那頭兒他就跑來了。”
“近幾日,還是不要來找我了。”紅玉側身從錦繡的身後取了一個靠墊抱著,頭疼道,“如今家裡也鬧得很,我實在是住不下去。”見錦繡這才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她便低聲道,“虧了這回你因跟著太太在外往來,沒有回家,如今家裡是待不了的,我簡直要被氣瘋!”
“究竟怎麼了?乾孃莫非不管?”
“我孃的親姐姐,再煩人莫非還能打出去?”紅玉說起這個,臉上便氣得通紅,往著自己的頭上指去,氣憤道,“你看看我,我今兒有什麼不同?”
紅玉從來在大太太身邊是最好的吃用,因此教養得如同閨中的小姐一般,錦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見她大紅色蘭花八團比甲,裡頭是石榴紅的素面杭綢小襖,顏色鮮明,是她慣常喜歡的,並無不同,這要開口笑問,目光卻陡然落在了紅玉的頭上,臉上一動,向著紅玉烏黑的頭髮探去,輕聲問道,“姐姐的簪子呢?”
前些日子,大太太一時心血來潮開了自己的箱子,收拾出好些的首飾料子,上好的自然是給曉月居的幾位姑娘送去,下剩的竟都便宜了錦繡與紅玉,其中有一件梅花花樣的金簪子,因上頭的花蕊竟是幾顆極稀罕的金剛鑽,又點著幾顆小小的紅寶,極為耀目,因此紅玉是最愛的,日日插在頭上,愛不釋手,如今竟沒了,便叫錦繡有些皺眉。
“還不是叫人搶了!”紅玉早就委屈了,此時便眼睛通紅地說道,“若不是爹喝住了我,我恨不能撓花了那死丫頭的臉!什麼都眼饞,什麼都要與我並肩,如今,竟連我最喜歡的簪子都要走了!”她從小就受盡寵愛,長大一些進了大太太的院子,更是隨心所欲,哪裡受過委屈,便忍不得,只拉著錦繡的手恨恨道,“我爹不叫我告訴我娘,實在是怕娘聽了生氣!她們仗著拿捏住我爹不想叫娘操心的心思,如今只在孃的面前做戲,平日裡不知對我爹提出了多少的要求。”
紅玉的親爹如今正在府裡做前頭的二管事,風光有權,京裡一般的小官都比不上,因此十分威風,平日裡雖與錦繡接觸不多,卻十分慈愛,從來長興紅玉明玉有的東西,錦繡也必有一份,因此錦繡也是真心愛戴,聞聽這話,便皺眉道,“是誰叫乾爹這樣為難?”她當初本是隻想認宋氏做乾孃,沒想到宋氏似乎很是喜歡她,便叫她盡都改口,又拜了乾爹,因此錦繡也並不見外。
“別提了,爹也不叫我與你說,恐你聽了也操心。”因錦繡常伴著幾位主子姑娘,雖看著得寵風光,然而這裡頭花了多少的心思奉承誰不知道?本就累心。況錦繡的性情謹慎,從不行事踏錯,說不好聽些,便是心思太過,什麼事兒都要翻來覆去地想明白,因此恐她思慮傷神,一家子便只瞞著她與宋氏。
“乾爹這樣,豈不是將我當外人?”錦繡見紅玉憋得不行,便細聲細氣地說道,“本是一家,乾爹與姐姐的心我知道,只是如今,只知道一半兒,叫我如何能睡得安穩呢?”
“我只小小地告訴你一點兒。”紅玉本就不是個心思細的,聞言便有些意動,小小地比了比手指,便飛快地說道,“你不知道,我外祖母帶著我姨母從關外跑回來,一家子的破落戶兒,如今都住在咱們家的大宅子裡,吃的用的花銷的,全仗著我家,外頭使喚爹與哥哥,還要我與明玉的強!就這回,若不是明玉張嘴就哭起來,驚動了娘,上回你好容易得的南珠都叫那幾個死丫頭搶走了!”
“乾孃一點兒都不知道?”錦繡便好奇地問道。
宋氏向來精明,並不像是這樣看不清事實的人,更何況鬧得這樣厲害,怎麼可能一點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