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經歷過風霜的德兒連紙上談兵都不如啊,當然,這話雅朗沒給弘曆和額爾德木圖說,德兒若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敲詐勒索呢,雅朗不能自己給自己製造後患…
接著,德兒就笑眯眯的告訴那些膽顫心驚的廚房工作人員,“好了,大家接下來可以暢所欲言了,不論是你們中間誰說的,都會推到這個死人身上。”
廚房工作人員有些猶豫,沒人開口。
德兒便笑著指了指雅朗,“我年紀小,你們不相信我,情有可原,可主事的人來了,你們可以問問他,看小爺我是不是從來都是一言九鼎的。”
雅朗自然是配合了,打死人不是目的,任何時候都只是個手段而已,“你們被送了來,在孔府眼裡,差不多就是死人了,如今有了活命的機會,你們還猶豫什麼?當然,為了不讓孔府起疑,身外之苦是免不了的…”
“你們也不用擔心日後孔府知道了,你們會小命不保,或者說孔府要丟車保帥,只要你們今天說了實話,小爺保證,不管你們參與沒參與投毒,小爺都保得你們全家平安,”德兒說起了大話。
雅朗正要暗說糟糕,吹牛吹大了就顯得假了,朝鮮人本來已經開始鬆動的臉部表情立馬又繃嚴實了,卻聽德兒繼續道:“爺帶你們去大清去,你們的親戚只要願意去的,爺都帶走…”
德兒此話一出,不光朝鮮人楞住了,雅朗也楞住了,邊民越境可都是要給遣返的,這是朝廷的規章制度!而且,誰樂意離鄉背井啊!
卻聽德兒很有派頭的告訴大家。跟著他去大清,奴籍全消除,一概都為良民,就在圖們江對岸的小鎮邊安置,想故鄉了。過個江就是,“大家可別小看一條江,江兩岸人民的生活可是大不一樣的。那可是天壤之別啊,大清的賦稅本來就少,而且關外更是每隔兩三年就會開恩減免點稅收。出同樣的力。賺的錢可比朝鮮多多了,大清還有官學,不收學費還管一頓飯,還免費發奶粉子,半大小子幫不了什麼忙,吃得又多,往官學一送,家裡糧食也省了。有頭腦的,沒準還能中個秀才進士探花狀元光宗耀祖,沒天賦的。也能學門手藝…不比你們在朝鮮孔府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好啊,嗨。你們是從孔府出去的,和孔府的下人怎麼也七拐八拐的搭得上線,到時不想種田,倒騰貨物販賣也便宜啊…”
朝鮮眾人沒法淡定了,這個餅畫得好大啊,大得讓人覺得忒不真實了,但再不真實,那也是個餅啊,因此,大家皆交頭接耳起來。
德兒也不阻攔大家的互相交流。
靜靜的等了一會兒,就聽有人大著膽子道:“誰知道你是不是哄我們?”
“你們說,我沒事哄你們玩有什麼意思?說句不好聽的,我也不是非要知道你們是怎麼下的毒,反正我們這邊有人中毒了,孔府賴不了賬,我該怎麼和孔府打官司照舊還是會怎麼打,日後廚房全用我們的人就是了,所以,為了省事,直接將你們打死不就行了?我這麼說,主要是上蒼有好生之德…”
德兒還沒酸完,就聽一人道:“那直接將我們放了不就行了嘛?”
“我直接放了你們也沒問題,可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毫髮無傷的出了這個院門,孔府會相信你們什麼也沒說?就算你們自己互打,回孔府後怕也很難活命,孔府一定會拿你們當替罪羊,用你們的人頭來給我們一個交代…”德兒反應那可是很快的。
“要是你們認為回了孔府能活命,那麼現在就可以走,”雅朗站出來開口了,“絕對不會攔你們,只不過,你們反正都是賭,為什麼不賭一個大的呢?去大清,沒準家裡還會出個狀元,在朝鮮,那可是板上釘釘的要丟了性命的,到底該怎麼下注,你們可得想好了。”
“對,要走請便,板子我就不借給你們了,來人,將那攤汙漬收拾了。”德兒指著被仗斃的大頭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