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掃河套地區,對於魏軍來說並非難事,難題在於,如何守得住。
最壞的結果就是,魏延統領大軍把河套地區的胡人趕到陰山以北,等大軍一撤,胡人再度南下,河套地區又重新淪為胡人的牧場,這不白來一趟白流血了嗎?
所以魏延考慮在黃河兩岸築起十座稜堡,以擋胡人南下之鋒,築一座城,用那二十萬佃農即可,築十座城,而且要趕在冬天到來之前,恐怕要傾發幷州大半的農夫了,這便牽涉到徭役的徵發問題。
徭役又跟賦稅有些牽連,因為魏延一心想要輕徭薄賦,與民休息。
魏延卻忘了輕徭薄賦應該適用於天下平定之後的恢復發展期,而不是現在的戰亂時期,戰亂時期就要瘋狂地積蓄起戰爭資源,先把天下迅速平定了,再去考慮休養生息的問題。
幸虧魏延有好幾個有戰略眼光的謀士,賈詡、徐庶、魯肅都跟魏延提起這個問題,連在大學堂教書育人的司馬徽、胡昭也來拜訪魏延,說輕徭薄賦的政策並不適用於現在,不能一下子減免所有的人頭稅,要逐步地減免。
賈詡說得最為坦白:“主公,您一下子減免這麼多,再大的恩情一下子落在下面的民眾頭上,他們也只是感恩您一次,您若隔上幾年減免一點,隔上幾年減免一點,到平定天下之時完成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的目的,那樣豈不更好,民眾對您的感恩持續不斷的,那樣的民心才穩固。”
魏延深表同意,他了解人性,就是掏心掏肺為某個人犧牲掉自己全部,他也只能感恩你一次,甚至會過後就忘,若是細水長流一點點地對他好,而且保持著若是你們不聽話我就不對你們好的態勢,人心才會懂得感恩,才會時時感恩。
但問題是魏延之前已經在一次萬民大會上宣佈免去一切算賦人頭稅了,對魏延來說,朝令夕改,必定損傷他好不容易才積累起來的威嚴。
魏延稍微想了一下,便想出一個很巧妙的方法,那就是攤丁入畝,把之前的一切徭役、兵役、其他雜稅都折算到田賦裡面,摺合成一畝二斗,此後每年少徵一升,災荒年減半或免徵,豐年若有民眾蓄意不交,次年加倍徵收。
這樣算起來,自耕農、世家大族所有的田地上繳納的賦稅都是一畝五斗。
東漢時期,正常年景,一般田地一畝地種粟或小麥都在一百二十多多斤以上,按照一石小麥約等於三十市斤,這一百二十多斤大概相當於四石,按照一石等於十鬥等於一百升的度量衡,此時的一畝收成大概有四十鬥,四百升。
如此算來,魏延對自耕農和地主一共徵收一畝地四鬥糧食,按照稅率折算是百分之十,看起來不輕,因為東漢的田稅不過三十稅一,可以說是史上最低的土地稅。
第391章 【對付鮮卑】
但是東漢時期的人頭稅非常重,特別是到了晚期,每戶每年需要繳納200錢的戶賦;成年男子每年還要繳納300錢的更賦,廢疾之人也不能免;凡是1歲~14歲的孩子,不分男女,每年還要交納23錢的口賦;成人的人頭稅叫算賦,15~56歲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交納 120,商賈和奴婢加倍,每人每年240錢,為鼓勵生育,女子15~30歲不結婚者分為五等,每升一等加徵一算;有婦女懷孕者,免其夫算賦一年;還有胡亂攤派的獻費,凡是成年男女,每人每年都要獻給皇帝63錢,以供宮廷費用,地方亂收費也多如牛毛,不勝列舉。
另外,東漢民眾還有負擔繁重的徭役,徭役就是每個年滿17歲的男子每年須在戶籍所在地服1 個月的無償勞役,從事土木工程、造橋修路、治理河渠、轉輸漕谷等基礎建設勞動。徵發徭役說是以三十天為限,但只要工程質量不合格,需要返工,不計算在固定役期內,可見徭役實際上往往超過一個月,另外因為天高皇帝遠的關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