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汝昌被裘世禎無視許多次了,自打裘世禎提出要退親,幾年來,每次他登裘家門,裘世禎都沒有好臉色。
昨日等了裘世禎一天,秦明智一直擋著他,後來他要往裡闖,秦明智便說裘世禎不在府裡。他要見沈青珞,秦明智以男女授受不親拒絕了。他佈置在裘府裡的人也沒見到沈青珞,據說李氏把沈青珞禁足了,要等裘世禎回來治她不守規矩之罪。
裘世禎又帶回來一個美人兒,蕭汝昌很快得到訊息。知道裘世禎把美人安排在裘府的第三個主院芷町苑,又命李氏給她配丫鬟媽子,忙著給美人打造首飾,添置衣裳。
“世禎,你又像找錦姨娘一樣,找個女人做擋箭牌迷惑我的視線?這回,我不會上當了。”蕭汝昌自言自語道,這日天色已晚,他決定翌日一早便到裘府索要沈青珞。
此次將沈青珞的名聲搞臭,讓裘世即便不肯給人,亦無法娶沈青珞了,裘世禎會把沈青珞給他嗎?蕭汝昌默默算計著時,管家送了裘家的請柬過來。
“認義妹宴客?”蕭汝昌想起上回裘世禎納妾宴,微有幾分疑忌,上回是假手腕,這回不知會弄什麼花招嚇自己?
裘世禎沒有以前好對付了,不過。蕭汝昌眼角閃過精光——因著錦姨娘中了麝香也好,為著沈青珞被誣害燻麝香也罷,裘世禎丟了帳務急急回京,給了他可乘之機了,不出意外的話,裘家在鳳都下面州郡的錢莊,因帳目查處不及時沒有在最快時間內作出挽救,至少有三家得關閉。
那三家一關閉,鳳都慶豐錢莊總號危矣!
☆、作繭自縛
裘世禎認妹宴客,蕭汝昌自是要參加的,他甚至想著,在客人面前跟裘世禎要沈青珞,徹底絕了裘世禎娶沈青珞的可能性。
兩家離得不遠,蕭汝昌沒有坐轎,步行前往的,剛出府不多遠,陰霾的天空飄起了雪花,灰濛的大地在白雪中卻又反出了天光,倒比下雪前亮了些。
難得的大雪,孩童們呼喚著走出家門玩雪,嘻嘻哈哈你追我趕,熱鬧非常。
蕭汝昌看著嘻鬧的孩子無限唏噓,曾幾何時,他與裘世禎也如這些孩子一樣一起追打玩鬧,因著妹妹的任性,兩人如今卻成了死敵。
蕭汝昌步進裘府,被裘府下人往正廳領時,又是一番感慨,十七歲以前,他出入裘府跟自家一般,想上哪上哪,哪要什麼人帶?
蕭汝昌穿過迴廊到正廳門口時,裘世禎恰從拐角疾步轉來,兩人差點撞上。
猛一抬頭見到裘世禎肩膀白白的一層積雪,蕭汝昌脫口而出道:“這麼冷的天,又下雪了,你怎麼還只穿薄袍?”口中說著,抬手要幫裘世禎撣去肩膀上的積雪,那手剛碰到裘世禎的肩頭,裘世禎肩膀一縮側身避開,剛硬的眉峰蹙起,一臉不耐地看他。
蕭汝昌不由愣了愣──少年時,每逢下雪天,不是他來找裘世禎出去玩耍,就是裘世禎去找他,來去的人都是不披斗篷披風的,在家的那個總會替對方拂去積雪,自己何曾被裘世禎這般厭棄過!
蕭汝昌惆悵地道:“世禎,咱們兩家是世交,你爹和我爹相交多年,咱倆從小一塊長大,你就不能拋開成見麼?”
“怎麼拋開成見,你答應退親我就拋開成見,我還不想哪天回家,便聽說哪個丫鬟被剁了手,每一天都活在恐怖中。”裘世禎冷冷道。
蕭汝昌艱難地吸了吸氣,放軟了聲音道:“月媚也是你看著長大的,你就一分情份也沒有麼?她也就任性了些,你好聲哄著她,她慢慢的就會改過來的。”
裘世禎氣得大吼,高聲罵道:“蕭汝昌,這還只是任性些……”
裘世禎嗓門很洪亮,廳裡已來了不少客人,遠遠的齊刷刷看過來,蕭汝昌怕裘世禎再罵下去就把蕭月媚的惡行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