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能緩,若是連討帳都不做,外間更會認為慶豐維持不下去。如果討不回來,便強制變賣抵押物償還。”
言之有理,以前是沒人手,現在有晏寧這個自小在錢莊做夥計一步步走過來的人,自然不需再擔心;討帳一事便由他負責即可。
“好。”晏寧二話不說應下。
沈青珞看著手裡的銀票,忽一下心頭又生一計,錢莊現在只有兌銀子的,沒有存銀子的,但她們可以虛張聲勢啊!
晏寧不夠狠,沒有鐵腕;但是;他的性情柔韌,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沈青珞放心地把討帳之事交給他。
錢莊那邊;沈青珞與謝煥等人商量後;從珞寧商號那邊挑了五個較有富貴面相的生面孔,穿了錦衣華服;帶著僕從;日間攜著晏寧賺來的那五萬兩銀子到錢莊存入;晚上再提出來翌日接著存;造成富商大賈相信慶豐的聲勢;餘之散銀錢莊單獨開票;讓珞寧商號其他人隱在擠兌的人群中,裝成儲戶提銀子,這些是日間提晚上存回錢莊,既佔用了儲戶提銀的時間,使每天需得付出的銀子減少,又及時地與蕭汝昌安排在人群中的人針鋒相對打嘴仗。
慶豐錢莊的銀子似是取之不竭般,來者不拒,全部兌付,且沈青珞安排的人每日往錢莊裡面存銀子,幾千一兩萬不等,排隊等候提取銀子的人越來越安靜,蕭汝昌安插在其中的人已經挑不起民眾的不安。
時間一日日過去,到期的貸銀越來越多,晏寧早出晚歸,卓有成效,追回大部份貸銀,也有極少數人到期後主動歸還。
三月十日,裘海在鏢局鏢師的陪同下,從清遠帶回來十萬兩黃金。
陣容嚴整的鏢師們從馬車上抬下十個紅木大箱子時,排隊等著兌銀子的儲戶齊刷刷朝那些箱子看去。裘海掃了人群一眼,命鏢師站隊護好,一個個開啟箱蓋——黃澄澄金燦燦的金子露了出來,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啊!這得多少啊?”人群中有人驚歎。
有人馬上念念有聲計算起來,然後大叫道:“少說有五十萬兩。”
“這麼多!”人□頭接耳嘀咕起來,一人道:“誰說慶豐要倒閉的,瞧這個樣子不像。”
邊上有人馬上介面道:“我也覺得不像,這都一個多月了,慶豐從沒推託過兌付,利錢也全額髮還沒有短少。”
有人跟著附和,人群中附和的人越來越多,有人道:“這樣多的提兌的人,慶豐卻一絲不亂,我覺得銀子存慶豐,比存別的錢莊妥當,我不提了。”
一人走了,兩人走了,越來越多的人嘀咕幾聲後走了……
同一天,慶豐宣佈之前因人手不足,將人員全部調去辦理儲戶提兌了,現在提兌儲戶減少,略為輕鬆些,錢莊恢復放貸業務,並在當天放出三筆各五萬兩銀子的貸款。
人家還敢對外放貸,哪有可能倒閉?在這樣的風暴下還屹立不倒的錢莊,更加信得過,擠兌的人不約而同離開,先時提了銀子出去的人,為了有利錢可拿,又陸陸續續有人回來存入銀子。
慶豐就這樣將危機化解了,再次狠狠地打了蕭汝昌一個無形的耳光。
“哐啷”更鼓聲響起,三更了,蕭汝昌卻了無睡意,他想不明白,怎麼會輸呢?
慶豐錢莊已由先時的擠兌變為爭存了,這一次打擊,不只沒拖垮慶豐,反而替慶豐大大地揚了名,城裡甚至傳雖出一首民謠:日月在,慶豐存。
天色大亮,太陽光從天際透漏出來,濃濃的夜晚遠去,霞光伴著微風打破黑夜。蕭汝昌站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也不是一敗塗地,世禎的心上人不是除了麼?”
可是,那錦姨娘是否裘世禎的心上人,蕭汝昌又有些覺得拿不準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蕭家失意,裘家這邊得意。進入四月,春末夏春的天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