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靳朝陽的銀票後,壯漢一溜煙就跑沒了個人影。
赫連故池百無聊賴地跟在靳朝陽身後。
兩人沒有說話,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宅子門口。
靳朝陽緩緩上了馬車,掀起遮簾之際,回頭看了一眼不在狀態的赫連故池,“白……”頓了頓,“小白。”
經他這般奇怪的呼喚,赫連故池回過神,“主君有何吩咐?”
還挺上道的,這麼快就改了稱呼。
靳朝陽微微一笑,“你坐進來吧。”
赫連故池一愣,“這,不合適吧?”
“沒什麼不合適的,我說的你只需要照做即可。”靳朝陽雙眼微眯,“還是說你想讓我請第二遍?”
赫連故池茫然地點頭應是,隨即跟著上了馬車。
這場景實在熟悉。
想當初他也是這麼叫無言上車的。
風水輪流轉吶……
上車之後,赫連故池不自在地坐到一旁,偏過頭儘量忽視中間坐著的人。
一路上,靳朝陽也沒有說話,安心地閉目養神。
幽遠的車鈴隨著飄渺的風聲而去,直至申時,轆轆的馬車聲在靳宅門口戛然而止。
“主君,到了。”車伕微微側頭,低聲提醒著。
“嗯。”
靳朝陽緩緩睜開雙眼,拂袖下車,“小白。”
本在瞌睡中的赫連故池聽到呼喚立即清醒了些,連忙下了車緊跟其後。
待入了宅門,靳朝陽才轉頭對著赫連故池開口:“你先下去吧,有什麼事我再喚你。”
“好。”赫連故池轉身離開。
他還樂得不在靳朝陽身後,總覺得這人哪裡怪怪的,說不上討厭也說不上有好感。
這一路的不自在讓他巴不得趁機溜走。
靳朝陽也沒有計較他的禮數,自顧自地回到寢院。
赫連故池在前院隨意找了個地方歇息。
宅中的侍從見到他這個生人卻並不意外,甚至裝作沒看見從他身邊匆匆掠過。
赫連故池有些納悶,靠著廊簷下的樑柱神遊。
算起來自己已經失蹤一天了,也不知道大哥和南初他們如何……
現下內息調理得差不多,想要從這兒溜走也不算難事,但不宜動武,身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思來想去,赫連故池決定留在靳宅打探個究竟,不過在此之前,得想辦法和家人取得聯絡。
謹慎地看了看周圍,發覺沒人過來後,一個翻身從走廊下去,藉助院中屹立的山石,腳尖一躍,輕盈飛至屋簷最高處,俯瞰著這偌大的靳宅。
前院守衛稀少,巡邏的人不過十來個人人。
反觀後院,處處嚴防死守,生怕有人誤闖一般。
正常來說,涉及隱私,主人家的後院是不允許有這麼多護院看守的。
而這靳家卻反其道而行。
難不成有什麼秘密不成?
赫連故池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這靳朝陽肯定有問題!
正出神,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
“誰!”
赫連故池轉頭看向嚇唬他的人。
只見是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男人,古銅色肌膚,束著發冠,一身墨色勁裝,腰間別著一把鐵扇。
濃眉大眼,輪廓鮮明的下巴上沾著濃密的鬍渣,看起來一身江湖氣。
“新來的?”
男人挑眉問道。
赫連故池點頭,“你是?”
男人撩動衣襬隨意坐下,“和你差不多,比你早來幾天。”
赫連故池抬眼上下掃視他,“我看你不像是能從人牙子手中買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