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洞房的那一刻,赫連故池不知為何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就這麼一下,赫連故池便開始心緒不寧,總覺得哪哪都不對,心悶得很。
“怎麼了?”
沈南初見狀趕緊上前攙扶,面上甚是擔憂,“哪裡不舒服?”
赫連故池抬頭對上沈南初的視線,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今日的沈南初格外耀眼,興許是沒怎麼見過他穿紅袍的模樣。
“無礙,興許沒睡好。”
赫連故池自然地搭上沈南初的手,跟著人走進了內室,“不過,今日未免過於安靜了些。”
按照李氏的動靜,必定會趁機在婚宴上鬧了起來。
皇宮那邊也沒有訊息傳來。
總讓人惴惴不安。
“可是他們發覺到了?”
赫連故池明顯的坐立不安,端起茶杯的手莫名其妙地顫了顫,“我……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沈南初握住他發抖的手,正要開口安慰,門外卻響起了無言的聲音:
“大人,出事了!”
伴隨著無言脫口而出的稟報,赫連故池手裡的茶杯頓時掉了下去,摔成碎片。
“你手沒事吧?”
沈南初趕緊抓著他的手仔仔細細地瞧了瞧,沒看到一點皮外傷才放下心。
門外的無言聽到聲響,愣了一瞬。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赫連故池率先發話:“你進來說。”
得到指令,無言才規規矩矩地進去回話。
他躬身拱手,略有猶豫道:“是,北威將軍府……”
話未說完,赫連故池便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情緒十分激動:“李氏他們去了我家?”
無言被他嚇得一激靈,強裝鎮定地繼續回道:“是,李不成帶兵包圍了將軍府。”
“我爹孃,阿姐他們呢!”
“老將軍……和赫連小姐都……”
無言把頭低了更低,無助地緊閉雙眼,不敢把接下來的話說清楚。
見他這副模樣,赫連故池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緊繃,彷彿有什麼東西狠狠敲打他的心臟,令他喘不過氣。
“是我疏忽了。”
沈南初攥緊赫連故池的手,眼底的悲涼轉瞬即逝,試圖冷靜下來安撫身前驚慌失措的愛人,“阿池,我和你一起去。”
事到如今,假死不假死的已經不重要了。
“屬下已讓人過去支援,會盡力保住將軍夫人!”
聽到孃親可能還活著的訊息,赫連故池想也沒想拽著沈南初就往外跑。
他們一襲紅衣飛奔在大街上是格外的顯眼,不禁讓路過的人都紛紛側目。
“這是一對新人?”
“那不是赫連故池嗎?”
“今日不是他的大喜之日?他身邊的人又是誰?”
“情郎?”
“……”
一時之間,滿城都在傳,赫連故池同沈南初大婚之日,與情郎私奔……
侯府離將軍府還是有一段距離的,要這麼跑下去,天都快要黑了。
沈南初一手環過赫連故池的勁腰,摟著人躍上屋簷,好避開街道上的各種障礙,直接輕功來得更快些。
彼時的皇宮也亂作一團。
壽康宮上下已被叛軍控制,面對叛軍首領李遠的威脅,太后尉遲溫儀面色從容,端坐在主位上。
“你以為,挾持哀家,皇帝就能交出虎符了嗎?”
尉遲溫儀眼神睥睨,唇角露出的譏諷尤為刺眼。
面對太后的嘲諷,李遠不怒反笑:“太后未免太看輕自己了,您除了這個作用,當然還有別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