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成近來時常嗜睡,睡得又沉,醒來又覺頭痛,叫了府裡的郎中來瞧也沒個定論,說是操勞過度累的。
操勞過度?說出來他自個都不信,每天也就讓人盯緊皇帝,將軍府和侯府那邊的動靜,想想對策之外也就上個朝議個會,能有什麼操勞過度之說?
要麼是這郎中不行,要麼就是自己不行……
他寧願相信前者。
於是打算換個郎中來看。
思及此,李不成叫了人去悄悄請民間大夫過來。
而就在此時,祁述不知從哪冒了出來,“相爺,屬下有事有報。”
冷不丁的聲音可把人家老頭子嚇了一跳,捋了捋下巴的鬍子強裝鎮定,“什麼事?”
祁述有點無語,前兩日讓自己看緊侯府的事,這老頭就這麼忘了。
“鎮遠侯府並無異常,夜裡去查棺險些被發現,次日開棺驗屍,裡頭躺著的就是沈南初。”
這不是好事麼!
李不成眼前一亮,“這個禍患本就不值一提,死了就死了,主要看皇帝什麼態度,這幾日上朝,本相瞧著皇帝對於沈南初的死也是頭痛得很,朝中誰不想接管他手中的鎮遠軍?本相倒要看看,這狗皇帝會怎麼處理這事。”
話落,轉頭又對祁述問道:“赫連故池那邊如何?”
“應如相爺所料。”
“嗯。”李不成又開始頭痛了,抬手按了按太陽穴,“還有其他事嗎?”
祁述瞄了一眼蹙著眉頭的人,淡淡回道:“沒事了,屬下告退。”
話罷,又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了。
轉眼間便出現在了郎峰的屋內。
此刻的郎峰剛沐浴完繫著衣帶,察覺到有輕微的腳步聲靠近,神色警惕地向後揮出一記手刀。
身後的人順勢抬手接了他毫無殺傷力的動作,“幹嘛跟見了仇人似的。”
郎峰抬眸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將手抽回。
“無趣。”見他不想理自己,祁述轉身就要走,不過走得跟烏龜一樣慢。
“有什麼事直說。”郎峰盯著他緩慢的步伐不耐道。
祁述適時回頭道:“我觀察你也有好一段時間了,你這人還挺對我胃口,哦不,挺符合我想象中的好人……”
“說重點。”
“有個合作談不談?”
攤開手心,一瓶丹藥呈現在郎峰眼前,“這是我在李名就的屋裡找到的蒙汗藥,不過裡頭別了漠北特製的仙鶴草,會控制人的心緒,使人逐漸虛弱,最開始是頭疾發作,然後中風,時間久了這命就得嗚呼了。”
郎峰淡漠的臉上開始有了變化,望向祈述的眼神變得複雜難辨,“這可是他親爹。”
祁述不以為然道:“在權欲利益面前,血親算什麼?古往今來,上到皇室,下到官宦,兄弟鬩牆,父子反目多的是……”說到這,眼底似乎染上了一層薄薄的寒冷冰霧,“不過,李名就這個草包,沒這個膽子也沒這腦子。”
不知為何有那麼一瞬間,郎峰感覺眼前的人周身透著一股高深莫測的氣息,似有王者指點江山的氣場。
“你懷疑他和誰勾結?”
“不是懷疑,是肯定。”
“然後呢,你要如何?”
對於李名就想要騎在親爹頭上的事,郎峰表示有點意外但並不是很在乎事情的內幕,比較感興趣的是祁述接下來要乾的事。
“幫你拿回死契,跟我離開這個破地方如何?”
聽他這麼一說,郎峰怔了怔,詫愕地說道:“我跟你?為何?”
雖然此人猜到身世不簡單,連這張凶神惡煞的臉都可能是假的,但一聽到他要帶他走就很不可以思議。
他的人身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