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她來到此半個多里面是一次都沒感受到過。
她和姐的衣服哪一件不是又破又舊加補丁,姐妹倆春夏秋冬加起來的衣服,其中還包括內衣褲一類,絕不會超過二十件,鞋子都是花娘子穿剩下的,又大又不合腳。
而花娘子呢,最舊的衣裙看起來也有五成新,再舊一點的衣服她情願給自己兒子阿晨改了做尿片,做小褂衣,做小帽一類,也沒想過自己的大女兒大了,只要改短一點,大女兒就可以穿了。
吃的也一樣苛刻,給自己和丈夫兒子吃的是菜粥乾麵一類比較經飽的飯食,而她們姐妹呢,吃的是刮舌的糠啊,青豆,幹蘿蔔,野菜一類的,完全是豬吃的食物。
其實有一點露珠是蠻佩服這個花娘子的,她和她丈夫孩子的吃食基本都是她親手煮的,燒剩下的火,她心情好時隨便的給她們姐妹煮好糠菜糊,心情不如何的時候就叫露水自己煮。真是會過日子,一家子人吃的東西,她可以分開的那麼仔細的吃,也不嫌煩和累。
手裡握著雞蛋,沒有一開始想吃的慾望,露珠是越想越不對,“姐,那個田大嬸子是什麼人?你認識麼?”
露水搖了搖頭,道“肯定不是王家村的人,在花家村的時候我也沒見過她。”露水的見識,比這一般同齡的孩子算是眼界寬了一點,像露水露珠這樣歲數的女孩子,很少出村子的。聽露水說過石頭的奶奶,活到七十歲的人,竟然一輩子都沒出過村子。天知道是真是假,誇張點了吧?!
“姐
,我們衣服待一會洗。你跟我來”露珠當機立斷,拉著露水往回走。
“露珠。。。。。。”望著妹妹突然陰沉下來的臉,露水將嘴裡的話噎了下去。
妹妹自從摔傷了腦子後,她就覺得妹妹變得不一樣了。
有幾次她無意中看見妹妹站在窗邊,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望著著窗外的遠方,半邊臉的神情卻是那麼的淡漠疏遠,整個人就像是泥雕的一個假人。
每次看到這樣的妹妹,她心裡就感到害怕。明明是那麼的近,近到她伸伸手就可以碰到妹妹耳後面翹翹的髮梢,但是每一次她都不敢伸手去碰,她害怕,自己那麼冒冒失失的伸手一碰,妹妹就會被她碰倒在地——
就好似在半個月前,斷水崖的那一個夜晚。妹妹非要爬那根歪脖子老樹,說是要採靈芝。她說她爬,可是妹妹一定要自己爬。她不過是輕輕地拉了妹妹一下裙襬,想讓妹妹下來由她爬樹,可是誰知道妹妹竟然在她那麼一拉之下就那麼的仰面朝天像一塊木頭一樣的掉在地下。
她嚇壞了!拼命的叫喚著妹妹,可是妹妹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頭上還流了好多的血,妹妹的頭髮都是血,溼溼的熱熱的血,好多好多的血,像是把妹妹體內的熱氣都流出去了,因為妹妹的手是冰冰冷的,臉也是沒有溫度,冷冰冰的,也沒了呼吸,就那樣一動不動。。。。。。。想到此,露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
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想到半個月多前在斷水崖發生過的事情。
多少個夜裡自己從夢中驚醒,可是一看到躺在身旁熟睡的妹妹,她的手非要輕輕地摸下妹妹的手或者臉,感覺到妹妹的體溫,她才可以繼續安睡。
妹妹握著她的手,她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妹妹的手小小的熱乎乎的。
“妹妹”露水叫了她一聲。
露珠轉頭,心不在焉的“恩”了一聲。她在找位置啊,找最佳的隱蔽的位置。
握緊了妹妹的小手,露水接著道“妹妹,我們姐妹倆永遠在一起好不好”她的語氣很輕柔,不知道是在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妹妹聽。
“恩“露珠點頭,對著她一笑道“姐,跟我來,千萬不要出聲啊”
可是,露珠想幹嘛?為什麼她們兩人要蹲在自己家院子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