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了或許最重要的資訊暗示。
她只是很想問,明樓到底是誰。
當子彈穿過身體的時候,汪曼春什麼都沒有察覺到,只是一直看著明樓的槍。
明樓的手,在顫動。
然後,自己從二樓跌落了下去。
這是不是就算,完成眼鏡蛇的任務了?
明樓知道汪曼春越獄後,就已經知道了這樣的結局。但他仍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真的扣動了扳機。
就算汪曼春必須死去,唯獨不該是他親手殺了她。
明樓眼睜睜看著汪曼春摔到地上。
不敢置信。
死不瞑目。
很好,死間計劃最後一個要死的人,終於被自己執行了。
【十一】
汪曼春只覺得自己醒了過來,輕飄飄的,一直在墜落。她睜不開眼睛,僅僅是靈魂的甦醒。
自己不是死了嗎。
是明樓向自己開了槍。
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往事突然一股腦衝進記憶,汪曼春陷在她與明樓相依相伴的一幕幕中不能自拔。
是陷入,亦是沉淪。
是愛,亦是恨。
是寬恕,亦是救贖。
“曼春怎麼樣了?”
“大小姐昨晚上醉的厲害,又著了涼,現在還睡著。”
“吃藥了嗎?”
“醫生剛剛打了針。”
“行吧,你們好好看著她,醒了讓廚房做點清淡小粥。”
“是,老爺。”
曼春恍恍惚惚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似在夢中,卻又那麼真實。
再度陷入黑暗的一剎那,她突然反應過來,那個聲音屬於誰。
“大小姐您醒了?”
汪曼春猛地睜開眼睛。歐式風格的白色雕花大床,熟悉的絲綢被褥,月光透過落地大窗撒到大理石地面上。檯燈灑下溫暖又昏暗的光。
“怎麼回事?”
汪曼春支撐著起身,只覺得頭疼欲裂。
“曼春,你睡了整整一天。知道自己不能喝酒還灌了那麼多!”汪芙蕖進門坐到曼春床前,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汪曼春像是看到了鬼一般。
怎麼可能?!
“叔父?”汪曼春試著叫了一聲,卻看汪芙蕖瞪著眼睛罵自己。
“你居然跑到明公館去低三下四求明鏡?你還是汪家人嗎?你看看你腿上跪的,天那麼冷還下雨,且不說瘀血吧,你身子本來就不好,還想落下病根是怎麼的?為了個明樓你值得嗎?”
汪曼春愣住了。
求明鏡?現在是什麼時候?
汪曼春轉頭看向立在一旁的落地鏡,那張面孔,分明是幼時的自己。
難道那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場夢?
人都說醉後酒中大夢三生,果真沒有錯的。
“你怎麼了?說你兩句還不願意了?”汪芙蕖看曼春愣愣,提高了聲音。
“不是不是。”曼春捂著頭道:“叔父,我剛剛做了很長的一個夢,嚇著了。”
汪芙蕖無奈撇了撇嘴,汪曼春就是他汪家的祖宗,還真是除了明樓誰都治不了。
“下來吃飯。”
曼春動了動腿,膝蓋傳來一陣刺痛。這不是夢,這是現實。
那明樓現在在哪裡?
明樓睜開眼睛,瞥向窗外。飛機已經走了很久了,現在向窗外什麼也看不見,只有黑漆漆一片天空。
他心臟跳的飛快,他能感覺到後背襯衫已經被冷汗浸透。
那是夢嗎?為何真實到自己掙脫不開。
他不敢相信,自己會拿槍對準曼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