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聶海棠為趙鵬殉情,應了最後那句讖言,便是可破棺而出,斬道成仙。
誰能想到,半路竟然殺出來了個徐童,三言兩語,破了聶海棠心裡那份殉情的念頭,這下少了一句讖言,棺材裡的古裴元猛的張開雙眼,張口發出陣陣怪叫聲,指甲瘋狂抓撓著棺材蓋,可惜,他早已不是絕頂,而聶海棠也早不是大宗師,聽不到棺材裡的作響。
不過片刻的功夫,徐童眯著眼一瞧,棺材裡的古裴元已經徹底沒了動靜,屍體也開始快速腐爛下去。
“老東西,你設計殺我,我壞了你的讖言,咱們這下兩清了!”
徐童心裡冷冷一笑,把手上的燒鵝放在趙鵬的墳頭上,天眼神通再一瞧,趙鵬的墳頭裡是一個空棺材,裡面放著一個銀魚錦袋。
再一瞧,裡面竟是一首告白的情詩。
見狀,徐童不禁嘆了口氣,指了指這座空墳:“早知如今何必當初,老婆孩子熱炕頭不香麼??”
徐童是這般想的,但趙鵬可不是,人和人的追求不一樣,徐童和趙鵬也註定不是一路人,或許這就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說到道不同不相為謀,徐童就想起來一個人來,這都該走了,自己的承諾總是要兌現一下的吧。
想到這,徐童眉頭微動,下了北邙山後,過了幾天工夫,崇玄館就忽然燃起了一把大火。
火是怎麼燒起來的不知道,只是說夜裡有幾個毛茸茸的金燦燦的肉球,身上著了火,到處跑,最後把崇玄館給燒一乾二淨。
至於木天瞳,也不知道是巧了還是故意為之,這老賊當晚剛好進宮去了,傳聞是給聖人做的金簡做好了,要拿給聖人過目,隨後才能差人將金簡投於某處山林隱蔽之地,此法在道家之中叫做投龍簡。
等木天瞳回來,看著燒得一塌糊塗的崇玄館,也只是吐了口氣,再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此事後,木天瞳就再也沒和人說過話,直到聖人改年號久視後,木天瞳就坐化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
徐童點火前兩天,就給朝廷遞交了回鄉探親的奏摺,當晚火一點起來,便是帶著郭毅等人匆匆出了洛陽城,前往蜀地回家去了。
至於高卓和顧曦白,兩人並沒有一起離開,高卓還想趁著這段時間,找個地方煉屍修煉,至於顧曦白,則是在徐童的引薦下,前往了大相國寺。
還有一人,張海生,這個王八蛋,現在還不知下落,鬼知道這傢伙跑到了什麼地方去。
路上馬車咣噹咣噹地作響。
郭毅和三娘坐在車轅上,不時還能秀一下恩愛。
“世子,咱們這算是衣錦還鄉麼?我到現在都覺得,我好像做了一場大夢。”
郭毅看著身後漸行漸遠的洛陽城,眼神裡生出說不清的感嘆。
從蜀地出來,到現在返回蜀地。
這一年工夫不到,卻像是把自己這輩子所遇到的事情,全都給遇到了。
自己不僅修成了以前從不敢想的宗師境,更是得到了佛門伏魔功的完整傳承,憑此傳承,以後回去,他怕是在江湖上開宗立派也不是難事。
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自己竟然還白撿了一個如花似玉溫潤賢淑的好老婆。
這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此刻回頭望去,難免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別說是郭毅,一旁那些隨從都覺得如夢如幻,有人道:“世子,咱們這一出門,從此江湖上少不了世子的名頭,我們這次也算是跟著您一起闖蕩江湖了一番,以後回去了足夠我們吹十年!”
“哈哈哈……”
徐童手指輕輕撥開了車簾,發出郎朗笑聲:“這就是讀書萬卷,不如行走千里,江湖之大何止是教派之間,廟堂之上,市井之中,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