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含糊地說了一句,胤祥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他的手臂卻是一緊。
疾馳中的胤祥不停的呼喝著馬匹快跑,不知為什麼,我倒是有點希望路途遙遠些,只覺得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貼心的感覺了。“咴”馬兒一陣嘶鳴,往前帶了兩步,終於停了下來,府門口站了不少人,秦順兒帶著人第一個衝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從胤祥手中接過了我。
“小心著點兒”一個聽著耳熟卻又不想不起在哪兒聽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轉眼想看過去,卻看到正要下馬的胤祥身形一頓,繼而他又翻身下馬,從秦順兒手裡接過了我往府裡走去,我只覺得被他抱得緊緊的。
“秦全兒,你怎麼在這兒”胤祥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我一怔,秦全兒……這名字……“啊”我忍不住低呼了一聲,胤祥顯然也聽到了,他的步子滯了滯,又接著往前走,我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嘴。
“回十三爺的話,是福晉讓奴才來的,福晉聽說救了小主子的,呃……姑娘傷得不輕,趕緊讓奴才去請了個好大夫來,也算有個交待,現已在路上了,說話就到,爺去見見就知道了,這個大夫治外傷的手段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秦全兒邊走邊說,聲音有些喘。
胤祥的聲音裡顯然有些詫異,“你說的可是陸文洪,前太醫院醫正”?“啊,正是”秦全兒恭聲答道,“喔……我知道了,四嫂一向心慈,那你回去吧,告訴四嫂一聲,多謝她惦記了,改天我定上門道謝的”胤祥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心一緊,他的聲音彷彿含了什麼,讓我想探究卻又有兩分畏懼……
“啊,是……那,奴才先告退了”秦順兒的聲音裡有兩分猶疑,很顯然他沒想走,但是胤祥話已出口,他自然不能再說什麼。心裡一陣熱血湧動,眼睛有些模糊了起來……他方才說的話我一句不信,什麼四福晉云云,要真是她,來的就不該是他秦全兒了,胤祥也心知肚明的吧……我臉上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心裡也堵了起來,有些憋氣,眼前突然一陣暈黑……
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在碰我的傷口,想躲又躲不開,正想掙扎,身上一麻,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再清醒過來,已是小桃兒在一旁伺候了,見我醒了,她高興得不行,說是快一天一夜,可是醒了,忙得去吩咐小丫頭兒去前頭請了胤祥過來,又看我口乾舌燥的,就用棉布沾了水,往我口中送。
我醒了醒神,就想伸手去摸傷口,被小桃兒擋住了,現在並不是很痛,有一種清涼的感覺覆蓋在上面。轉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竟不是在自己的臥室裡,而是以前用來會客的內廳,不僅有些奇怪,可轉念一想,可能昨兒個也不好讓那個大夫進臥室,畢竟我的身分還是個“丫頭”……
小桃兒一邊餵我水,一邊兒唸叨著,說是大夫說了,我的臉若是養的好,應該不會留下什麼疤痕,但是飲食要清淡,還要多食用一些對面板好的食物,按時服藥,過了這陣子傷口長新皮的時候會很癢,不要碰水,也不要用手去摸云云。
聽她這麼說,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就是嘴裡再說不在乎,可要是真的容貌受損,只怕天下沒有那個女人受得了,我自然也不例外。轉眼看見床榻前放著一件胤祥家常穿的外襖,見我看了過去,小桃兒忙說“剛才有急事兒,爺才去了前頭,昨兒看了您一宿呢”我心裡一暖……
“主子,那大夫真厲害,先兒您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只是一直叫痛”小桃兒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對我笑說,我抬眼看向她,“就您那傷口看著可真嚇人,他不知用了什麼藥,輕輕巧巧的就把那些髒東西弄了下來,又給您下了兩針,您立刻就不叫痛了”說完她轉手拿了個瓶子來,八寸高的一個瓷瓶子,看來毫不起眼,我伸手接了過來,在手裡轉著,湊到鼻子跟前,一股藥草氣息隱隱的透了出來。“聽說這是他家的祖傳秘方,當初皇帝爺親征時受了火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