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柄上纏著的布帶骯髒染血。
又厚又寬的厚背鍘刀,拎在這男人的掌中,竟像是提了一根竹篾條,毫不費力。
屋頂上的趙鯉忍不住咬牙,將身子伏得更低,免被發現。
男人一手按著鍘刀,一手按住長臺上的小生物。
“等等。”
就在此時,方才的老婦人叫到
她顫顫巍巍上前,扯開了墊在下邊的襁褓,嘴裡碎碎念道:“等等,別弄髒了布。”
將這破布襁褓捲成一團拿走,老婦向後退開。
穿著皮圍裙的男人,眼神木訥,等老婦走遠了,他才繼續動作。
幾乎有趙鯉三個手指那麼粗的大拇指,極有經驗地在手中小生物的腹部一碾。
在痛極的哭喊聲中,將嬌嫩柔軟的內臟往上碾,挪出下腹部的一些空位。
下一秒,帶著鏽跡的刀子一剁。
並不算鋒利的刀鋒,剁入長臺。
半人半魚的小生物,一分為二。
極致的痛苦,讓它的嘴巴大大的張開,翻起白眼。
下半身的魚尾,殷紅鮮血順著鱗下流淌,原本水晶般的鱗,瞬時汙穢變暗。
上半截和下半截,同時像魚一般撲騰劇烈的擺動。
啪嗒
魚尾掉到石臺之下,尾鰭啪啪拍擊著地面。
而翻滾的上半身,內臟從斷處淌出。
與人類幾乎無異的腸肚滾了出來,又被男人的手一把塞回。
接著這男人棄了刀,從臺下抽出一條發黃的紮帶。
在這小生物的上半身繞了幾圈後,勒口袋一樣紮緊。
剛包紮上的繃帶,便被鮮血打溼。
帶著魚血腥氣的臭味,瀰漫開來。
圍觀的眾人似乎早已習慣,甚至交頭接耳起來。
跟在村長身後,今日才上島的一人甚至站出來,嬉嬉笑笑撿起了地上半截魚尾:“幾日沒吃了,還挺想念。”
他的話,並沒有人覺得不對。看書溂
人群中,一個黑鬚男人動了動嘴巴也沒說話。
這黑鬚男人上前,檢視了一下臺上已經昏厥無聲的小生物。
他雙手抱在胸前,打量了一番,問那個高大的男人:“應該活得下來吧?”
那高大的男人歪了歪頭,還沒回答,就被村長不耐煩地打斷:“就算活下來,也不一定生得出腿。”
“老福,你擅自跑來的帳還沒跟你算呢!”
村長冷哼一聲道:“還不趕緊回去!”
名為老福的男人,討好訕笑:“是,這就回去。”
“這不想著,好歹有我一絲血脈便來瞧瞧嘛。”
看見村長臉色陰沉,他再不敢說話,嘿嘿笑了兩聲。
再不看臺子上的小生物,轉頭就出了魚骨屋。
這一切,趴在屋頂的趙鯉看在眼裡。
她在雨中,渾身發涼。
不知不覺間,手指用勁,藤壺尖銳的殼,嵌入她的掌心。
絲絲鮮血,順著雨水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