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七手八腳的,將白大頭翻了個個。
這才發現他的背上貼了一個無腿的稻草人。
這稻草人扎得極潦草。
腦袋歪歪斜斜,只有半個西瓜大。
沒有腿,只有一雙奇長的手臂。
說貼在白大頭背上,也很不妥當,準確說來,是寄生。
一根根稻草,絲絲縷縷扎入白大頭後背的衣裳,鑽進他的皮肉裡。。
這稻草人就像是被針線,縫在了白大頭的背上一般。
白大頭被同僚疊羅漢一樣壓在地上。
那稻草人墊在最底下,頭都被壓歪,掉了兩根稻草。
“啊——”
白大頭慘叫著,抱住腦袋。
他的臉肉眼可見的歪到了一邊,像是被人重力擊打。
眾人先並未察覺,先前踹人的那個,抄著刀子,就打算先砍一刀試試。
長刀破風斬落。
噹的一聲,被田百戶刀鞘架住。
“別亂動!”
田百戶的額跡也見了汗。
他架開那柄長刀,厲聲道:“不可輕舉妄動,害了大頭的命。”
這個稻草人傷到哪,白大頭就哪裡疼。
若是砍上一刀,後果不堪設想。
白大頭抱著腦袋喊疼。
他背上的稻草人,卻很快支稜起來。
仔細看的話,甚至能發現稻草人的稻草五官,越來越像白大頭了。
那稻草人奇長的手臂支撐,抬起頭來。
甚至有些委屈:“為何打我?”
它說話的聲音、語氣,都已經跟白大頭一模一樣。
若不看樣子,旁人倒都以為是白大頭本人在說話。
月色之下,稻草人託了一下自己歪掉的臉。
它似乎對柳條又迷之執著,奇長的手臂,勾著就要去掉在地上的柳枝。
好似寄生胎一般,往前爬了一點。
與白大頭相連處扯動。
它倒是無大礙,白大頭卻像是被人剜肉一般,撕心裂肺的疼,急忙伸手按住背上這東西。
此情此景,田百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別動!”
他一邊安撫白大頭,一邊彎腰去看。
藉著朦朧的月光,果然看見白大頭臉上被貓撓的那處,不再是傷口的血色模樣,而是微微發黃。
田百戶探手,用小拇指的指甲蓋一撥。
便看見那傷處露出了一個黃色的頭。
在白大頭驚駭的注視下,田百戶兩指捏著那黃色的頭,從傷處扯出了一根長長的稻草。
“是咒。”
田百戶算是惡補過一些盛京發來的內部資料。
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想來是有人從黑貓爪上,取了白大頭的血,在故意折騰他。
田百戶的表情實在太過嚴肅。
終於緩口氣的白大頭,帶著哭腔問道:“頭,我還有救嗎?沒救的話給我個痛快吧!”
“我家裡還有老孃,替我照顧她。”
“還……還有我家裡的狗。”
他斷斷續續交代著遺言。
便被田百戶拍了一把腦袋:“瞎想什麼?黑狗血可破煞。”
“只需去一趟村中屠戶家,尋些黑狗血即可。”
還有一重田百戶沒說。
這次並不是什麼生死任務,皇差密令,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棄權。離開。
升職還能比自己弟兄重要?
他心中做了最壞打算,便叫人將白大頭扶起來。
所幸,白大頭背上的稻草人還算安分。
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