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荔立在那兒。
昨夜靖寧衛忙著撤離村民,當時並沒有閒情搭理她。
她倒是在丫鬟僕婦得保護下好好的。
和村民們一塊退到了遠離水邊的安全區。
王荔不蠢,她深知昨日騷亂與她有極大幹系。
與其等著靖寧衛事務忙完找上門來,倒不如主動出擊。
因此,才有了先前一幕。
“還請沈大人屏退左右,小女有要事稟報。”
王荔見沈晏不說話,重複了一遍。
沈晏聞言,放下手中剝了一半的菱角,抬頭來看著王荔。
王荔自小聰慧,常被父親王鈺稱讚穩沉有度。
視線直直撞入沈晏的眼睛,她心口一顫。
出於女兒家的羞澀,她下意識地就想避開。
但她腦中忽的閃過趙鯉穿著千戶服的模樣。
心中一定,不躲不避地直視沈晏。
片刻後,沈晏突然揚起唇角笑了起來。
沈晏皮相一等一的好,這一笑便像是極光破冰,面上陰鬱盡去。
也笑得王荔心怦地跳,面上不由得帶上紅暈。
“你們先下去。”
王荔聽見沈晏對左右吩咐道,她心中一喜。
分立兩側侍衛交換了一個莫名的眼神,然後雙雙走出門去,末了還將臨時做的門拉上。
房中光線頓時暗下來。
這樣昏暗的房間與一陌生男子獨處,王荔呼吸有些亂,微微側了側頭。
曾教導她的嬤嬤說過,她微微側頭時瞧著最是溫婉。
卻見沈晏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一個雙頭黑菱,開口問道:“現在王小姐可以說了?”
“本官倒想聽聽,究竟是什麼要事。”
王荔暗自吸了口氣:“自家父到任清崖縣,小女每年都會來這清泉村中避暑。在這期間,小女發現在清泉村中藏著一個大秘密。”
她一口氣說完,看沈晏的臉色。
沈晏勾起唇角,摩挲著手中的菱角:“哦?什麼大秘密?”
他的話音帶著一絲笑意,說話的神情、語調,與王荔原本想象的全然不同。
這種反差,讓王荔咬住唇角。
原本她來只是想借手中秘密,換個平安,可現在她想要更多。
她提著裙襬,步履輕搖的上前兩步,走到了沈晏旁邊:“這個秘密無法宣之於口,還請沈大人伸出手來。”
“小女,寫給您瞧。”
她含羞看著沈晏,等他伸手。
沈晏只是挑了挑眉:“男女授受不親。”
說罷,從旁推了一盞茶來,指尖敲了敲桌面。
雖沒等到他伸手,但王荔也在心中讚了一句,好一個守禮公子。
她伸出纖指,在茶盞中沾了水。
在桌面認真地寫了一行字。
她寫得極認真,寫完就去看沈晏的臉色。
沈晏的面色果然一變。
王荔問道:“不知沈大人可信我?”
沈晏將手中一直把玩的菱角放下:“王小姐,莫不是在說笑?拿些山野謠傳來逗本官開心。”
王荔自信一笑:“沈大人若是真不信,只怕早將小女趕出去。”
“清泉村葬儀奇怪,小女追查許久,翻遍了家中藏書典籍,整整四年方才尋到蛛絲馬跡。”
“昨夜小女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做了一個小小的實驗。”
說著她抿著唇,有些驕傲的一笑:“果然奏效。”
她自顧自得意著,絲毫沒有想到,為了她的小實驗,在泉眼附近橫屍的那三十來號人。
“泉眼中的東西,所在水域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