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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待冷墨痕想好藉口,十一卻突然痛苦地單手捂住胸口。

“小紫蘇,你怎麼了?”

十一緊緊地揪住冷墨痕手臂處的衣服,“你告訴我,是他為我換血的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他!”

冷墨痕擺著手,答得飛快,他的臉上如此明顯地寫著“心虛”二字,十一的心已然跌落谷底。難怪他即使毀容了也完全沒有逃避她,難怪他每時每刻都不願意浪費,他把逃避她的時間節省了下來,他甚至把睡覺的時間都節省了下來,只因為他早就預謀要離開她了,可是她竟然沒有發現……

“小紫蘇,你要相信外公啊!真的不是他給你換血的。”

“不是他,那你讓他出來見我。”十一說道,眼神中的痛色讓冷墨痕無言以對,事情徹底被被他搞砸了。

“小紫蘇,你去哪兒啊?”

十一掙脫冷墨痕的攙扶,強忍著不適起身,整個腦海裡只剩一個念頭,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我去找他。”

“小紫蘇,你別急,月見和滄海已經去找了!”

阿七,你若是敢死,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阿七,你會沒事的對不對,你知道我不能接受的,所以你一定不會讓自己出事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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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荒郊,一處異常簡樸的別院,名曰鶴園。方宅十餘畝,草屋八九間。榆樹蔭後簷,桃李羅堂前。暖暖遠人村,依依墟里煙。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戶庭無塵雜,虛室有餘閒。

一方石桌,對弈二人。

一人穿著件飄逸的青夾春衫,衣裳略舊,近乎天際水色。只見那人約莫四十不惑之年,身材修長,既具有北方人的偉岸,又不失南方人的典雅。

另一人卻是鶴髮童顏,耄耄之年的老者。只見其眸子明瑩,蘊涵光華。詩意之氣,隨著他在風中的衣褶飄起,縹緲難即。

院落不大,圍繞著澄澈的水塘。二人之旁燃著香爐,數只雛鶴正逍遙自在地交頸而舞。一張古琴,安放在對面的竹案上,根根銀絲,似在訴說錦瑟般的年華。

“啪”的一聲,棋子落盤的聲音之後,聽得老者爽朗地笑道,“哈哈,李丞相,你此番可是連輸三局了!”

中年男子也不在意,只是搖搖頭到道,“太傅棋藝精妙,奕霖甘拜下風。”

“丞相不是下風,怕是心不在焉才是吧!”太傅洛清鶴撫著鬍子說道,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氣。

丞相李奕霖也不答,只是吟歎道,“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興理荒穢,帶月荷鋤歸。道狹草木長,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願無違。”吟罷,又意猶未盡地重複道,“但使願無違,但使願無違……”

“老朽深知丞相被逼辭官便是為了這五個字,可是聽丞相的語氣倒似是極為不甘的。”洛清鶴說道。

“那太傅呢?太傅繼下官之後辭官歸田可有不甘?”

“哈哈,老夫老了,已經沒了你們年輕人的衝動和抱負,怎會有不甘?更何況,這是當年的密旨,老夫自當心甘情願。老夫十六出仕,為官六十餘年,侍奉了兩朝君主,至耄耄之年已然戀舊林,思故淵。此番承蒙皇上恩典,能這般煮酒賞鶴也未嘗不是一件美事。”洛清鶴灑脫地說道,但話中也是別有深意。

“可是,下官實在不懂皇上到底是什麼意思。當初皇上剛剛登基的時候曾密詔我等,告知若是有朝一日他對劉尚書起了殺意,並且罔顧朝臣和所有百姓一意孤行,四處征戰,讓我們便請辭來此鶴園修養,不再過問朝堂之事。當初在下以為皇上這麼說只是自警而已,誰知到居然真的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皇上繼位之前並非大賢大能,但你我都知道皇上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