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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卻望著墨風,臉上先是驚詫,然後又有了痛苦而激動的表情。
沉默。
沉默過後,女人的神色率先平靜下來,不再盯著墨風,眉頭微蹙,遙對著紫衣人,冷冷道:“我實在沒想到,我居然還會見到你,我更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還會來找我。”
紫衣人似乎依舊不能自已,顫聲道:“我知道,十五年的時間太過漫長,可是,我一直都在想念著你,我始終都在想辦法讓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你始終都沒有變,你還是那麼會演戲,可是我已經不是小姑娘,不會再像從前一樣,你說什麼都傻乎乎的相信你。”女人的聲音,一如她冷若冰霜的臉,不帶任何感情。
“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紫衣人幾乎已經竭斯底裡,指著墨風道:“今天,我甚至帶來了你的……”
“你不應該帶他來的,”女人厲聲打斷了紫衣人的話,“我只希望你們現在就走,從此以後莫要再讓我看見。”
“我只是想讓他見見你。”
“相見如何,不見又如何?”女人冷幽幽的嘆道,“或許相見不如不見,至少我們彼此都要輕鬆許多。”
“可是,該來的遲早會來,你們總有一天要見面的,你又何苦要逃避?”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忽然響起,“既然如此,閣下又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這豈非也是逃避?”
伴隨著聲音出現的,是一個少年,一個看起來很落魄的少年,髮髻散開,頭髮凌亂的垂在肩上,衣服像是幾個月也未曾換過,實在是破的要命,也髒的要命。
少年的嘴角銜著根不知名的小草,腰間有酒,手中有劍,劍無鞘,寒光若秋水。
落魄的浪子,無鞘的劍。
這個人,自然就是白雲。
墨風的臉上,於是有了濃濃的笑意。紫衣人的眉宇間,卻殺機陡現。
而女人的一雙眼睛,此時死死盯在白雲的劍上,一動也不動。
墨風突然使勁抽了抽鼻子,笑道:“我知道你一向很不喜歡洗澡。”
白雲道:“所以你應該早已習慣了我的氣味。”
墨風道:“可是你以前只有酒味和汗味,雖然有點難聞,可是時間久了我總算還能夠適應,這次你卻實在是臭得要命,你莫不是掉進了糞坑裡?”
白雲苦笑:“你如果和我一樣,去公正山莊做了整整兩個月的挑糞的挑夫,每天從早到晚都和大糞打交道,只怕你現在早已經瘋掉。”
墨風實在忍不住大笑,道:“可是你怎麼會去公正山莊挑大糞,你莫非是沒錢喝酒了?既然人家花銀子請你挑大糞,你又為什麼會到了這裡?”
“我為什麼到了這裡,這個似乎應問他。”白雲盯著紫衣人,微笑著回答。
紫衣人冷冷道:“看來你挑糞不僅僅是因為沒有銀子。”
白雲道:“我雖然沒有銀子,可是至少我的頭就值五萬兩,這本來就是你們公正山莊給出的價格。”
墨風愕然,道:“莫非他就是冷秋寒?”
白雲道:“誰說他是冷秋寒?我來的時候,冷大莊主正在公正山莊忙著救火,又怎麼會在這裡?”
“那麼他是誰?”
“我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可是我總算已經知道他才是公正山莊的幕後主使者,而且我還知道他的劍法實在很不錯,他殺的人也實在不少。”
“可是,公正山莊據說是一個可以明辨是非的地方。而且公正山莊以鏟惡鋤奸為己任,這些年來也確實耗費巨資,除掉了不少鉅奸大惡,在江湖上有口皆碑。”
白雲笑道:“不錯,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如果確實還存在一個值得信任的地方,那個地方就只能是公正山莊。也正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