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會小咆哮獸的抗議,張嘯一把抓住了它,就這麼提拎著躍入河水中。另張嘯嘖嘖稱奇的是,那滿身的汁液,並沒有被河水沖刷掉,反而更加緊緊的附著在面板上,彷彿是穿了一層透明的薄膜一般,阻擋著河水浸溼面板。
果然如阿法大叔說的那般,明幻河裡,再也沒有詭異的小魚出現,甚至,張嘯都能看到,一些小魚在水裡,拼命的掙扎著,越是離張嘯近的小魚,掙扎的越劇烈,不大一會兒,便有小魚翻起了肚皮,慢慢的在水中顯露出來,顯然是不能活了。
小心的撈起一條死魚,張嘯仔細的觀察起來。這種魚,拇指一般大小,卻與一般的小魚外型上並沒有什麼區別,顏色青黑,只是口中,生有鋒利的牙齒,即便是死了,依然閃著冷冽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能夠撕金裂鐵的東西。
抽了口冷氣,張嘯暗道僥倖,這要是沒有小咆哮獸提醒,沒有阿法大叔支招兒,恐怕自己一輩子只能在明幻河東岸生活著了吧。
想到自己竟然想要涉水過河,饒是張嘯現在心志堅定,也不禁一陣後怕。幸好,他有小咆哮獸在一旁,幸好,河對岸,阿法大叔他們恰在此時出現了。
隨手扔掉了手中的死魚,張嘯快步淌過了明幻河。河水最深處,也不過剛剛沒過他的胸部,像這種小河,以前他也不知道淌過了多少條,從不似現在這般,兇險萬分。
輕鬆的上了岸,河水順著身體,流了下來,重新流回明幻河,張嘯看的真切,那河水,分明沒有一滴滲入地面,全部都流回了明幻河。
從哪裡來,回哪裡去,張嘯想起了地球時的一句偈語。
☆、第78章 金粟谷地
僅僅隔了一條寬不過幾十米的小河,兩邊的風景便迥然不同。明幻河東岸,樹木參天,林密葉茂,陽光只能透過樹葉的間隙,稀稀落落的灑落下來,照在人身上,清涼中帶著點溫暖的感覺,極為舒服。
可是,到了一河之隔的西岸,這種情況變突然消失。明幻河西岸,光禿禿的幾乎沒有什麼高大的樹木生長,偶爾才能看到稀稀落落的幾棵樹木,也是生的矮小,虯結,彷彿苟延殘喘的老者,有氣無力的吊著性命。
陽光毫無阻礙的傾瀉在大地上,烤的地皮都彷彿燒焦了一般,呈現刺目的炭黑色。熱浪翻滾,空氣中充斥著悶熱煩躁的情緒。
剛一離開水裡,張嘯便感到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渾身的面板彷彿被滾燙的開水淋了個遍,豆大的汗水輕鬆的從毛孔中擠了出來,匯聚成川川細流,順著面板,流到了地面上,來不及滲入地面,便被高溫烤成了蒸汽,慢慢悠悠的飄向了天空。
張嘯搖了搖頭,這該死的鬼天氣,以他現在的體質,竟然都有頭暈目眩的感覺。強忍著想要暈過去的衝動,張嘯有些敬佩的看了一眼辛勤勞作的阿法大叔他們,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在這種靠死人的地方,艱難的生存至今的。
正要開口詢問附近的阿法大叔情況,張嘯這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因為失水太多,竟然已經到了乾裂的地步。使勁的舔了舔嘴唇,努力的在腦子裡幻想著青梅的味道,乾涸的嗓子裡,卻始終沒有一絲唾沫出現。
由於突然極度脫水,張嘯渾身幾乎沒有了什麼力氣。邁著虛浮的腳步,張嘯一搖一晃的朝阿法大叔走去,就連懷中的小咆哮獸,猛一來到這裡,更加失去了活力,慵懶的蜷在張嘯的懷中,一動也不想動了。
阿法大叔正在彎腰收割著金粟谷,豆大的汗水順著額頭粗大的青筋,滴在地上,雙手麻利的將一簇簇金粟谷秸稈收攏在一起,鋒利的彎刀輕輕一劃,那一簇秸稈便齊茬兒斷了下來。
覺察到身後的動靜,阿法大叔直起了身體,向後瞧了一眼,立即皺起了眉頭。張嘯正歪歪扭扭的朝這邊走來,看樣子,怕是已經快到極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