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思嘉又追問，原本平穩的氣息也有點浮躁，說到底，就算吳思嘉擁有領先別人20多年的經濟眼光，但在客觀事實上，他還是個商場初哥而已，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磨練，如果換個老手，那麼就會打個哈哈，面不改色，嘴裡說著好好好，沒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期待下次合作。但現下吳思嘉顯然還沒有這樣的功力。

“哈哈，吳小兄弟言重了。並非是姜某沒感覺到你的誠意，也並非是看不起吳小兄弟你啊。”姜萬勐是安徽人，普遍豪爽，自然也不會在意一些細小的禮貌性問題，“相反，姜某對吳小兄弟的學識是真心佩服的，只是…姜某現在寄人籬下，心有餘，而力不足矣。”

吳思嘉低著頭用他的思維能力來仔細判斷姜萬勐這句話帶了多少真實性。在91年姜萬勐確實還是現代集團的總經理，這個是事實，但是從他在去美國參加博覽之後，就馬上連同他的好友直接單飛出去，創立的萬燕電子來看，他這句話的破綻就很明顯。到底哪種判斷是真哪種判斷是假，在這虛虛實實的戰場裡，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吳思嘉在這場商戰談判中，失敗了，姜萬勐名擺著的態度是不會特意出來牽這個數字編碼的頭，至少，目前不會。

吳思嘉很快就思考了前因後果，抬起頭來的時候又是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雖然失敗了，但是也不至於丟了臉面讓人看了笑話是他現在的真實想法，而這次失敗，也會給吳思嘉帶來不小的心理以及商場談判的收穫，從這種收穫來看，對於吳思嘉以後的成長道路，會起到更加有用的幫助作用。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吳思嘉笑道，“那有機會在期待下次合作。”

“吳小兄弟說的哪裡話，有機會，那是鐵定的啊！”姜萬勐也不含糊，太極來回推，“來來，吃菜吃菜，菜都涼了…”

飯後吳思嘉婉拒了姜萬勐的挽留，帶著卞宜連夜坐直升飛機飛回，算是結束了這次短暫，但是卻是失敗的會面。

吳思嘉此時正坐在卞宜家的電視機前面，身後的卞宜還在給蘇他們講去安徽辦事的流程，他暫時還不想回外婆家，因為那裡會讓他本來就很鬱悶的心情變的更加煩悶。

“我出去走走。”吳思嘉留下了句話，一箱子錢也不管了，就扔在了卞宜家，自顧自的出了屋子，關上門，走出了這個小區。

到底是哪裡不對？走在街上的吳思嘉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過著自己從進姜萬勐辦公室的那一瞬間，一直到姜萬勐把箱子推回自己面前的那些鏡頭。所有的過程都和自己腦袋裡面模擬出來的情景都一模一樣，所有自己的動作都堪稱完美，所有自己的言語都能算精湛無遺，所有自己的表情都做的十分到位，自己已經自認沒有任何一點有所疏忽，這些都是在他腦袋裡面演練了無數遍的情景，就連姜萬勐的所有動作、表情、言語，吳思嘉都算計在內，沒有任何差錯。

但為什麼姜萬勐就會拒絕呢？

這是一次棘手的的失敗，姜萬勐如果不和自己合作，那麼歷史還是會重演，最後勝利的果實還是要被小R本盜走，先不提愛國情操問題，關是Vcd那巨大的全世界普及利益，就能讓吳思嘉把口水流到肚子裡面去。

如今談判失敗，還有什麼辦法挽救？Vcd是姜萬勐明的，自己說什麼也不敢隨意篡改這個歷史，先前家庭的悲劇就是先例，吳思嘉已經想通了關節，要不是自己推動了整個小高L片區的賭業，自己的父親也不會這麼早就沉迷於此道從而提前了一年的家庭破裂。

那到底因該怎麼辦！？歷史不能隨意篡改，但是姜萬勐又不和自己合作，這麼大的一塊肥肉，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突破口，就這麼放棄，吳思嘉就感覺自己好似已經拉開了一把弓，就等對面山崖的禿鷹飛起，自己就能直接把它射下然後拿去賣個大價錢錢，結果禿鷹沒有飛起，反而違背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