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長刀。
“但是人類,這些怪物……他們也可能騙你。”
刀鞘已經換過了,只是形制類似——但當它出鞘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認出來了。
他卻沒有這麼做。
這也是玻坦然承認的原因。
“反蓄奴者們,大家還是好好相處吧。”
索拉沉默,但表示贊同。
那是一把如遠山,如畫眉一般妖冶纖細的太刀,只要見過一面,就不會忘記它的弧度。
“黑色轉換者只打撈出了碧眼的屍體,他的佩刀甲冑全都不知所蹤……大家都有猜測,是落在了刺殺他的人手中。”路夢的手指順著長刀的弧度劃過,“這是正確的。”
這是個不擇手段的人。
原本還有些惱火對方惹大了事情,但相比起眼前這個無恥的剝皮人副頭領時,傑格在心中還是不由得與那個神秘的刺客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是我殺的。”傑格搶道。
雖然刀未出鞘,因為骨人本就與他們不同,不是一抹脖就會死的主——這只是象徵意義。
——比起路頭領。
想來無名刺客要順眼多了……雖然沒見過面。
以至於到後來,為了減少市民的恐懼,聯合城官方甚至修改了懸賞令,將錫拳與反蓄奴者切割開來,掩蓋敵人實力;再漸漸的,貴族們甚至不敢再提他的名字,以求民眾把他淡忘。
“不過,既然確認了反蓄奴者的領袖就是他,錫拳肯定也已經丟下了‘懷柔者’……”科特說,“他墮落了。”
但現在看來,完全不是。
大格雷,挑選了一個好繼任者。
“兩位,我有一個問題,”路夢說,“就像通緝裡說的,那個聯合城武士,是你們殺的嗎?”
“但是,除了殺死你們之外,還有另一個辦法。”
何況,對傑格而言,更是記憶尤深。
角落裡,幾聲震響,一個鐵灰色的人形踉蹌著走了出來。
兩個反蓄奴者覺得,自己是什麼下場,都不要緊。
這些證據,不是為了得出答案,而是為了說服別人的。
懷柔者,戰無不勝,卻未殺一人。
——有一定能力,卻沒什麼心機。
真是大費周折。
因為,他看見路夢緩緩拔出了那把長刀。
“不知道。”索拉說,“但那些年,能夠被稱為‘懷柔者’……他是名副其實的。”
“那是他師傅的名號,”科特滿不在乎,“沒想到我們的錫拳首相,居然會給一個人類當徒弟,還那麼敬重他……從年歲上算,不管那加特伍德長得多麼老相,對錫拳而言,也只是一個小嬰兒,不,受精卵吧。”
不過,在外人的視角看。
“他這樣做,好像是在打一場……必輸的戰爭。”
說完,索拉不再回頭,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