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狗差不多——
不,殺他比殺骨犬還要輕鬆!
什麼沙克戰士、沙克警衛……全都指望不上。
關鍵時刻還得靠自己的人類同胞啊。
嶽昱又聽到那如聖歌一般的低吟。
‘奧克蘭聖教麼?’
他也聽過流浪祭司談起奧克蘭的教義,又臭又長,說的無非就是人類要像兄弟一般相親相愛。
以前的嶽昱只是嗤之以鼻。
但是現在。
只是聽到那個黑衣劍士的區區幾句話。
他的心境就如同被淨化一般釋然。
若是有祭司捧著《聖火》在他的面前。
自己怕不是要當場受洗皈依。
“聖國狗?”
黑衣頭領止住怒吼的衝動。
他冷哼一聲,踏過倒塌的櫃檯,碎片飛揚。
手中長刀一卷,直劈向路夢的胸腹。
十字重劍接住長刀,金鐵交擊,雙方竟是僵持不下。
黑衣頭領的眼神中出現了一絲愕然。
作為一個沙克族,他顯然對自己的力量相當自信。
路夢的心裡卻是一沉。
對方的兵刃是橫刀,它比忍刀要寬厚,卻比一般的上陣軍刀輕薄,仍屬於【輕刀】的序列,常用於儀仗佩刀——劈斬的力量並非這種兵刃的強項。
即便如此。
這個黑衣人都能用它與自己的重劍相抗衡。
只是路夢也注意到。
這個人似乎並不習慣使用橫刀,用的還是沙克族傳統上愛用的、大開大合的劈砍方式。
——這不是他的慣用兵器。
他此前之所以能夠解決嶽昱的戰士護衛,憑藉的是純粹的實戰經驗碾壓。
兵刃對這個沙克強者來說,只是用來剖開敵人的工具罷了,便是換成菜刀也沒什麼區別。
護衛們根本沒有和他拼刀的機會。
這一點路夢都只能自嘆不如。
然而。
路夢也不是那些護衛能夠比的。
重劍一震,彈開長刀。
路夢雙手交持,一手卡住護手,一手握住劍柄底端。
他全身發力,步法週轉,將十字重劍快速舞動,如同風車一般。
“聖騎士十字”身長五尺,在兵刃中不算最長的,但肯定壓過了對方的佩刀。
再配合上路夢的臂展。
劍光成圈,幾乎是360度地將路夢的周身包裹在內。
那黑衣頭領手持長刀,好幾次察覺到了切入的時機,卻又總是被劍尖的呼嘯逼退。
其他的黑衣人竟是也找不到偷襲的角度,絲毫不敢被劍刃的鋒芒擦上。
目睹此景。
路夢心下了然。
這些黑衣人原本使用的應當也是沙克族的傳統武器分段斧。
一般的分段斧有時能夠比人還高,又勢大力沉。在沙克人的手中,只要用力一劈,就能破了自己現在的砍刀技法。
若是換了聯合城的武士,使用他們現在手中的輕刀,拔刀斬的速度之快也足以切入自己揮舞的間隙,近身直剖胸腹。
偏偏這些黑衣沙克人,拿的是他們最不擅長的輕刀。
——這不是因為他們傻。
路夢有了猜測。
恐怕這些黑衣人的身份相當敏感,不敢暴露自己的資訊,連慣用的武器都不能攜帶。
分段斧的形制,無論如何都是隱藏不了的。
貼身輕刀,則便於隱匿攜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