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雲軒醒過來這段時間,張、肖兩家包括依舊留在天津的金鼎的主要人員,誰都沒有提及金鼎現在所面臨的困境,主要原因也就是不想讓張雲軒在為此傷神,安心休養就好,同樣張雲軒也沒有主動問一句有關金鼎的情況,以他的睿智,根本就不需要去問,群狼環視下,金鼎這塊大肥肉,豈能安然無恙。
張雲軒就想這麼靜靜地看著,看到底誰會對金鼎出手,會做到什麼程度,對於是否有金鼎在這段時間會被徹底瓜分,他一點都不擔心,因為他知道,不管各地的金鼎被打壓、被瓜分到什麼程度,只要是自己公開露一面,那麼這段時間金鼎失去將會被加倍的還回來,而且很多人會成為這場利益遊戲的犧牲品。
大年初一一大早,吉田就糾集了一大幫在天津有頭有臉的日本人,帶著重禮,來到張家,口口聲聲的說是不管是按照中國的風俗還是日本的習慣,在最重要的節日裡,都要拜會最尊貴的人,目前在整個天津,也就張雲軒身為藤原家的一員,身份最為尊貴,所以他們才會一大早沐浴更衣,而且連早飯都沒有吃,前來拜會張雲軒,這也是最尊貴的禮儀。
另外一方面,自從張雲軒閣下生病以來,一直都是閉門謝客,大家這時候來也算是為張雲軒祈福,希望他能早日康復。
總之,拜年的話說了一大堆,最終的目的卻只達到了一半,張家的大門他們是進去了,由高田出面,在一進院的客廳裡招待了他們,至於他們相見張雲軒一面的願望卻沒有實現,被張雲軒身體虛弱,正在修養為藉口拒絕了。
但是吉田等人還是從這次的張家之行,看出了一點問題,比如說別人家都是紅燈高掛,貼著春聯,院子裡燃放鞭炮的碎屑都不會打掃,而且家人都是喜氣洋洋。
但是這些在張家都沒有,不僅僅沒有掛燈籠,貼春聯,就連院子裡也是乾乾淨淨,沒有燃放鞭炮的痕跡,家裡傭人奉茶的時候,臉上一點過年的喜悅之情都沒有表現出來,就連出面接待他們的高田也是強顏歡笑,總之,一進張家的大門,一股壓抑的氣息就撲面而來。
這就讓吉田等人判斷出,張雲軒病情依然沒有好轉,只不過是在延緩生命消失的速度罷了。
那還有什麼可顧忌的,僅憑高田一個二流貴族的身份,還不足以可以護住金鼎這麼大的產業。
“吉田君,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離開張家後,坐在車上的小野,扭著頭問道。
“嗯,透過種種跡象來看,張雲軒很大的可能是醒不過來了,偌大個張家一點過年的氛圍都沒有”,吉田想了想,開口說道,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動手了?”小野又問道。
“可以了,按照中國的習俗,大年初八開市,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對金鼎的所有產業進行分割了”,說到這吉田還假惺惺的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雖然當初藤原熊一閣下親臨天津的時候,將我收到藤原門下,但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我不能因為我個人的榮辱,而耽擱帝國的聖戰大業,我相信就算日後藤原熊一閣下知道了我此時的決定,也會理解的”,
“畢竟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
就在吉田這群日本人商人磨刀霍霍的時候,張雲軒在臥室裡正在跟馮凱等人交談。
“老馮,過了十五你就和茂森、孫超回上海吧”,張雲軒半躺在床上,身後倚著枕頭,輕聲的說道,“儘管,你們對於金鼎的情況隻字不提,但是我還是可以想象,金鼎亂到了什麼樣子,總會有一些人覺得這次我醒不過來了,禁不住誘惑,對金鼎下手的”。
“老闆,一切還都在可控範圍”,馮凱開口說道,這話還真就不是馮凱安慰張雲軒,別看丁默邨、熊劍東等人鬧得歡實,把上海、南京、杭州、合肥四個金鼎逼迫的無法正常經營,絕大部分的商業網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