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雲家
“長風,你就安穩的坐會吧,這都大半天了,你這轉來轉去的,不累啊”,趙長義放下手中的紫砂壺,無奈的說道。
“呵呵”,雲長風呵呵一笑,“師兄,我這一早起來就心裡發慌,是不是要出什麼事啊?”
“你呀,我看就是閒的”,趙長義笑著說道,“家裡的買賣越來越好,什麼事都不用你操心,沒事幹閒的唄”。
“哎”,雲長風長嘆一聲,終於做到了太師椅上,“或許吧,想想我們老哥倆當初從西北來到奉天,一轉眼快三十年了”,
“風風雨雨的闖下這片家業,按理來說是該養老享福了,可我就是放心不下這群小兔崽子”,
“尤其是老六,風風火火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
“有什麼放心不下的,你還能跟著他們一輩子啊”,現在這老哥倆就是這種生活狀態,深居大宅,很少出門,沒事了一起喝點小酒,下個棋,興致高了在比劃兩下。
“家裡的生意都是老大負責,老二就不說了,老三、老四、還有云朵在襄城守著金鼎那麼一大攤子”,
“至於老六,你就更不用擔心了,跟在雲軒那個小狐狸身邊,還能差了”。
“師兄,我現在擔心的就是老六”,雲長風說到這停了一下,接著說道,“雲軒是幹大事的人,這不假,但是腳步走的太快了,人又年輕,鋒芒畢露的,商業上的對手我相信他能應付,但是那些看不見的敵人呢?”
“或者說那些不瞭解他的人呢?”
“這前前後後的都出多少事了”。
“你是怕雲雷跟在他身邊有危險?”趙長義這時候才知道自己的這個老夥計擔心什麼。
雲長風點了點頭,自己心裡確實擔心,老話說的話,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尤其是生在這樣的亂世,你想為國為民做點事情很難,那怎麼辦?只能另闢蹊徑,但是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你可以什麼都不做,就這麼渾渾噩噩的混日子,或許還可以平平安安的活著,可是你做的事情要是太出挑了,就容易讓人打主意。
就像張雲軒現在做的事情一樣,知道內情的都知道,他是在為國家做事,為這個苦難的民族做事,可是不知道的呢?他們看到的就是你每天跟日本人和漢奸混在一起,那你就是漢奸,老百姓頂多就是背後罵你兩句,但是那些愛國人士呢?恐怕就不僅僅是停留在嘴上了,他們有能力將這份厭惡與仇恨付諸於行動。
如果是被他們傷害了,那你都沒地方說理去,更別說報復了。
雲長風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出來,也不好意思說,那就是這段時間以來,自己經常在夢中夢見自己的幾個孩子,從嗷嗷待哺,到年少頑皮,一幕幕就那麼真實的出現在腦海裡。
夢醒之後,也經常自己笑話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兒女情長了,難道是真的老了嗎?
而此時大門外,雲霄根本就不敢把車開進院子,只能坐在車上不斷地調整著自己的情緒,就怕露出馬腳被父親看出來。
最主要的也是雲雷的死訊自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的。
襄城
張四海、高田、雲家兄妹三人根本就沒想著坐火車去奉天,而是直接帶著人,開著五輛車急匆匆的趕往奉天。
上海,金鼎
辦公室內只剩下張雲軒和顧剛了。
“雲軒,這件事情,我事先一點訊息都沒得到”,顧剛緊張的解釋道,“我確實沒想到這個陳恭澍能突然對你下手,這傢伙桀驁不馴的,有時候連總部的話都不聽”。
張雲軒就這麼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
這弄得顧剛十分的緊張,就怕真的像張雲軒說的那樣對上海區下手,現在的上海區經不起損失了,上次王天木被76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