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凱的電話是打給李茂森的,這段時間雲星一般都是在碼頭上,跟李茂森待在一起,一方面是考慮碼頭這邊比較偏僻,外人很少,另一方面也是,兩個人都有從軍經歷,脾氣性格相投,至於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則是走了當初孫超那些人的路子,在大上海做些小買賣充當眼線,還有一部分則是混入了當地的幫派當中,留在碼頭上的只有一小部分,要不然,這一百多口子人還真的不好安排。
所以,在接到馮凱電話以後,李茂森直接轉告了雲星,說馮凱有事找他,讓他去金鼎一趟。
四十分鐘後,雲星來到了金鼎,走進辦公室就看見顧剛也在這,心裡就已經明白了,馮凱說找自己的事情肯定跟顧剛有關,也就是跟軍統有關。
打過招呼後,雲星也沒有過多的客套,直接開口問道,“老馮是你找我,還是顧老闆找我?”
“呵呵,雲星兄弟,是我找你”,顧剛笑著說道。
馮凱則是在一旁笑了笑並沒有說話。
“哦?顧老闆,你找我有什麼事?”雲星一邊問著,一邊坐到了顧剛對面。
顧剛看了馮凱一眼,見馮凱並沒有開口的意思,自己便開口說起了項正其的事情,接著又把重慶方面的意思說了一遍,接著又說道,“雲星兄弟,我是確實沒有辦法了,這才跟你張嘴求助的,還希望你能仗義出手”。
聽完顧剛的介紹,雲星並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沉默了一會兒,才衝著馮凱開口問道,“老馮,你什麼意見?”
“哎,我能有什麼意見,這件事情還得你自己拿主意”,馮凱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的,這件事情馮凱沒有辦法給出自己的意見,他和雲星雖說都算是金鼎的人,但是兩個人之間並沒有隸屬關係。
春節前,張雲軒等人迴天津過年,原本打算的是過完年就回來,所以雲星等人就留在了上海,沒有跟著一起迴天津,可是現在事情有了變化,過完年,張雲軒並沒有直接回上海,而是去了北平,這樣雲星等人在上海就成了比較特殊的存在,沒有人有權利命令他們去做什麼事情,都要看他們自己的意願。
“這件事情雲軒什麼意見?”雲星又問道。
“我給天津方面發過電報,雲軒現在在北平,沒有安全的聯絡通道,聯絡不上”,顧剛無奈的說道。
“雲星,事情緊急,這個項正其給黨國帶來的影響太壞了,身為黨國高階將領,就這樣叛變投敵,並且出賣了大量三戰區的軍事情報,是的江浙地區的抗日武裝受到極大的損失,這已經不是個人品質的問題,而是牽扯到了民主大義”,
“拋卻政治立場不說,就這樣的叛徒、漢奸人人得而誅之”。
“顧老闆,我想問一下,這個項正其都已經叛變投敵一個多月了,那你們軍統就沒有對他動手嗎?”,雲星問道。
“哎,他是以到上海治病為藉口來到上海的,沒有人能夠想到,身為黨國高階將領,在沒有任何徵兆的情況下,就這麼主動投敵”,
顧剛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他投敵的訊息,我們還是從報紙上知道的”,
說著顧剛掏出正月初三的報紙遞給雲星,頭版醒目的大標題,“國府第三戰區炮兵副司令長官項正其將軍投奔光明,出任南京軍事委員會中將委員”,除了套紅之外,還有巨幅的照片相稱 。
顧剛接著說道,“在得到訊息後,委座大發雷霆,重慶方面電令上海行動總隊動手鋤奸,可是失敗了,行動總隊還損失了十多名弟兄”。
“迫於無奈,今天我才來找你幫忙的”,
“雲星兄弟,我相信雲軒要是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出手相助的,所以還請你看在民族大義的份上,幫老哥一把”。
雲星眼角餘光又看了一眼馮凱,見到他微微點點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