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張雲軒見到這個情景,心裡不由得長嘆一聲,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一步。
“呦,張公子,您怎麼到這來了”,領隊的一個巡長回頭看到張雲軒,問道。
“啊,老錢呀,我這不打算去慶豐東買點東西的,聽到又是槍聲,有爆炸聲的,就過來看看,這怎麼回事呀”,張雲軒笑著說道。
“哎,新京過來的紅黨,叫什麼徐波,被發現堵到這了,自己拉了手雷,還帶走兩名弟兄”,老錢嘆口氣說道,“不過這傢伙是真硬實,臨死還帶著笑呢。”
“嗯,誰叫我趕上了呢,”說著張雲軒從兜裡掏出一把紙幣,塞到了老錢的手裡,“這點錢,麻煩你交給那兩個兄弟的家人吧,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大過年的,好好安慰一下”。
“張公子,這不合適,局裡有撫卹金”,老錢紅著眼說道。
局裡是有撫卹金,但是那點錢,還不夠買一袋米的,現在什麼都漲價,就是撫卹金不漲,多少年了還是拿點錢。
十年前定的標準,當時夠買一頭牛,現在不夠買一袋糧食,這就是當今的世道。
“老錢,到現在我還在警局掛名,這就算是我對死去兄弟的一點心意,跟兄弟們說聲,今後遇到難處了,記得來找我,我先走了”,說完,張雲軒帶著雲雷離開了現場。
回到車上,雲雷難得的嚴肅起來,“雲軒,你說這些人怎麼想的,這就拿自己的命不當回事了嗎?”
“六哥,誰能不愛惜自己的性命,對於這些人,他們為了信仰,可以付出生命,剛才你沒聽老錢說嗎?徐波是笑著走的。”張雲軒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說實話,剛聽洪長瑾介紹徐波的時候,張雲軒心裡還有一點瞧不上他,覺得連自己的交通員都管理不好,讓他叛變了組織,而且自己的警惕性也不高,被日本特務跟蹤了一路,都沒有發現,這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地下黨,甚至動過,一旦徐波被發現了,就了結他生命的念頭。
但是現在,張雲軒心裡無比的愧疚,無比的自責,為自己對同志的質疑而愧疚,為沒有早來一步,救出他而自責。
雲雷同樣心裡受到了很大的衝擊,是什麼力量能讓一個人坦然的面對死亡,難道他就一點不考慮他的家人,朋友嗎?信仰?信仰比生命還重要嗎?那他的信仰又是什麼?
“六哥,走吧,去茗香茶樓”張雲軒說道。
雲雷發動了車子,還是張嘴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雲軒,你見多識廣,跟我說說,信仰是個什麼東西?這個徐波的信仰又是什麼?他怎麼就能這麼坦然的面對死亡呢?”
聽到雲雷的問話,張雲軒不由得苦苦一笑,信仰多麼高尚的詞語,自己曾經對信仰有著很深的理解,可是當徐麗擋在自己面前,自己知道了,信仰不僅僅是嘴裡高喊的的口號,而今天,徐波微笑著面對死亡,更讓自己深深地體會到,信仰是需要用生命去維護,去致敬。
“六哥,什麼是信仰?其實信仰在我們生活中無處不在,和尚信佛,道士信三清,這就是我們常見的信仰,不管是佛教,還是道教,他們都有自己忠實的信徒,對於這些信徒來說,這就是他們的信仰”,張雲軒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而像徐波這樣紅黨的信仰是共產主義,就是驅逐日寇,把所有受苦受難的老百姓解救出來,建立一個平等、自由、富足的社會體系,居者有其屋,食者有起糧,不再有階級,不再有壓迫的社會形態。”
雲雷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雖然我聽不太懂,但是我也多少明白點,信仰這東西,就像你拜佛一樣,心一定要誠,不同的就是拜佛你只需要磕頭就行,但是你說的這個共產主義的信仰,需要你去拼、去鬥,用你的行動去實現,而不是空想,是這樣吧”。
“嗯,就是這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