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話說開了,相互之間就不會產生芥蒂,就像吳偉民雖然看中了青田株式會社的產業,想入上一股,但是當聽說這是張雲軒為了給盧剛手下死傷者的補償之後,那就沒有什麼話說了,是的,那幾十個人背後就是幾百張等著吃飯的嘴,這樣安排至少能保證這些人都能有一口飯吃。
同時,吳偉民也是在心裡暗自感嘆,給張雲軒這樣的人幫忙心裡有底,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他不會撂下不管,這樣做事讓人心裡感覺到暖和,也放心。
張雲軒離開後,吳偉民讓人把襄城站行動隊的隊長楚天鵬給叫來了,現在的楚天鵬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楚天鵬了,一身合體的淺色西裝,頭上寬邊白色遮陽帽,眼睛上卡著一副墨鏡,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樣子,氣質這塊更是拿捏得死死的。
“天鵬,有件事情又得讓你出手了”,吳偉民看著正坐在一旁吹著浮茶的楚天鵬說道。
楚天鵬放下茶杯,說道,“站長,什麼事,你儘管吩咐”,
“這小半年來,天天的吃吃喝喝,真的要變成生意人了”,
“兄弟們的手早就癢癢了”。
“呵呵,你呀,身在福中不知福,這樣的日子不好嗎?”吳偉民笑著說道。
楚天鵬沉默了,是啊,現在的日子是好,每天都有數不過來的應酬,跟在金鼎屁股後面,兄弟們的日子也好過了,兜裡的鈔票也多了,而且危險性也幾乎沒有了。
獲取情報的方式也改變了,或許一頓飯就能得到以前需要千方百計才能得到的訊息,對於城外救國軍的幫助也比意見多了。
可是就是感覺渾身得不得勁,自己這群人在軍統的培訓就是刺殺、破壞、潛伏……可是現在這些都用不上了,天天干的就是跟各種各樣的商人、漢奸打交道、賠笑臉,有時候一個桌子上吃飯,酒喝多了就習慣的往腰間摸,想著掏槍斃了正在侃侃而談的漢奸,但是空空蕩蕩的後腰,有提醒自己,現在角色轉變了,自己正在以另一種方式工作,不再是以前那個瞪眼殺漢奸,閉眼搞破壞的行動隊隊長了。
這樣的日子,正在逐漸的消磨自己和手下的血性,有時候自己心裡還真的擔心,再這樣下去的話,兄弟們會完全喪失鬥志,沉迷於現在的安樂窩。
所以當聽到吳偉民說有事情需要自己出手的時候,楚天鵬內心頓時激動了起來,開口問道,“站長,什麼任務,你就安排吧”。
吳偉民從衣服兜裡掏出一張照片,遞給了楚天鵬。
楚天鵬接過照片一看,笑了,“站長,這個人我認識,這不是從新京來的那個小鬼子嗎?”
“叫,叫什麼來著?”
“對,叫石井三郎,前段時間我還見他跟憲兵隊的佐藤一起呢”。
“怎麼著?他就是這次的目標?”
吳偉民點點頭,說道,“沒錯,就是石井三郎”。
“呵呵,這是簡單,他不就住在大和旅館嗎?”楚天鵬笑著說道,“回頭我安排人混進去,打聽清楚他住哪個房間”,
“晚上過去,幹掉他不就行了嗎”?
“就這點事,還值當你把我叫過來,直接打電話跟我說一聲就行了”。
楚天鵬還真就沒當回事,刺殺一個小鬼子的軍官,對於他這個行動隊長來說,小意思,又不是什麼重點保護物件,警衛措施一般,說句不好聽的,就算不是刺殺,就光明正大的衝進大和旅館,一槍斃了他,難度也不是很大。
吳偉民看著完全沒當回事的楚天鵬說道,“天鵬,我怎麼感覺你現在飄得厲害啊”,
“事情不問清楚,就這態度?”
“我看你是當老闆當慣了,說話不經過大腦了,是不是?”
說到這,吳偉民聲音逐漸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