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雲軒教訓福田,崗村並沒有什麼意外,畢竟自從福田來到上海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崗村作為他的直接上級,又是搭檔深受其害,倒不是說那種惡意的傷害,而是福田總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詭異的行事手段,往往使原本很簡單的事情,變得複雜化。
就像這次項正其的事情一樣,原本項正其作為國軍高階軍官主動叛逃到上海,軍方高層的意思就是榨乾他身上的軍事情報價值,就把他送到南京,在南京政府給他一個體面的職務就可以了。
可是,當福田被調到上海之後,就開始出么蛾子,提出了以項正其為誘餌,調出曾經摧毀秘密細菌工廠的那些人,然後予以徹底消滅,為此他還制定了自以為可行的一系列計劃。
付出的代價就是,這段時間上海的動盪不安,日本軍人被當街殺害,日本商人在家裡被滅門,政府官員遭到刺殺,商行被襲擊……,
原本繁華的上海灘,現在是鬧得人心惶惶,動盪不安,儘管也消滅了對方几個人,但是這根本沒有辦法跟造成的損失相比較,唯一的收穫,就是摸到了一處為敵方傷員治療傷勢的診所,至於什麼時候能順藤摸瓜抓到具體的線索,還沒有頭緒。
為此,不僅牽連了憲兵司令納見敏郎將軍受到上級的斥責,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
所以,現在聽著張雲軒訓斥福田,崗村的心裡像是吃了蜜一樣甜。
“福田課長,看在甘粕閣下的面子上,我提醒你一句,適可而止吧,上海需要的是安定、繁華,而不是血流成河”,張雲軒面色不虞的說道,“如果你也把握在短時間內消滅你口中的那夥軍統分子,你可以給我個期限,我會跟軍方和政府替你爭取一段時間,如果,你依然沒有頭緒,那就請你改變方式”,
“上海上次出現這種恐慌的局面,還是要追溯到1939年底到1940年後半年,這大半年的時間,當時還是陳恭澍任軍統上海區的區長,在上海灘鬧得沸沸揚揚,但是那是軍統主動挑起來的,最後在崗村隊長和76號合作之下,一夜之間將軍統上海區徹底剷除,區長陳恭澍被抓”。
“崗村隊長,我沒說錯吧”,說到這,張雲軒扭頭看著崗村問道。
“是的,張先生,你說的都是事實”,崗村回答道。
“那麼這次福田課長想以項正其為誘餌,徹底消滅上海軍統勢力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張雲軒接著說道,“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你的掌控,你要怎麼收場呢?”
“張先生,讓您費心了”,此時福田說話的語氣終於客氣起來了,已經用上敬語了,“對於這件事情,我承認是我考慮不周了”,
“破壞了上海穩定的大好局面”,
“可是,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一些線索,只要軍統的人繼續行動,我們就可以摸到他們的影子,將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您讓我給您一個時間期限,我確實沒有辦法確定,還請您多多諒解”。
“嗯,不知道福田課長對於你口中的這活軍統的人瞭解多少?對於他們的行動方式有了解多少?”張雲軒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
福田低下頭想了想,才開口說道,“張先生,我剛到上海時,對於他們前兩次的行動做過詳細的分析,從他們行動手法上來看,可以看出他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職業軍人,是軍人和特工聯合行動的結果”,
“但是這次他們的行動方式跟前兩次明顯的不一樣,儘管很相似,但也是形似,並沒有軍人的影子,所以我認為,這次就是隱藏在上海的軍統特工所為,對付他們,我還是有一定把握的”。
聽了福田的話,張雲軒心裡不由得大吃一驚,果然是盛名之下,並無弱者,這個福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事情確實是如此,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