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同事告訴我的,第一時間就給你打電話了,似乎她走得挺急。”
喬安明立刻打杜箬的電話,那頭等了好久才接起來。
“喂…”依舊冷淡的聲音。
喬安明習慣了,開口就問:“你出院了?現在在哪兒?”
還未等杜箬回答,只聽到那邊有陌生男人急躁粗魯的催促聲:“那位太太,麻煩能否等拍完合照再接電話?外頭一堆人等著登記結婚呢!”
喬安明猛地在椅子上坐直,心裡開始發慌。
“杜箬,你在哪?”
她不回答,咬緊牙。
他越發急:“杜箬,回答我,你在哪!?”
拍結婚合照的工作人員更是急,又催:“喂,太太,怎麼回事呢?照還拍不拍了?婚還結不結了?”
“杜箬,杜箬…”喬安明的聲音洪亮裡帶著惱怒,穿透力極強,一旁的莫佑庭聽得清清楚楚,他擅自搶過杜箬的手機,替她回答:“喬先生,我跟杜箬在民政局,今天日子好,登記結婚的人挺多,你若有什麼事能否等我們辦完手續再打過來?”
看似無意的一段話,莫大少真是講得“斬草除根”啊,還帶點“揚眉吐氣”的範兒。
杜箬閉起眼睛,等著喬安明會發作,可那頭突然就沒了聲音,連呼吸聲都沒有,幾秒之後就被結束通話。
“怎麼回事?”莫佑庭有些惱,將手機還給杜箬:“他掛了,你還有沒有話要對他說?”
“沒有,拍照吧。”她笑著主動去挽莫佑庭的胳膊。
鏡頭前面,攝影的工作人員機械式地發號口令:“兩人頭挨近一點,笑…女的笑得不自然,男的用手摟她的肩,對,就這樣…”
咔嚓間的定格,照片很快就洗了出來。
莫佑庭笑得很好看,帥氣中帶著沐浴陽光的甜蜜。
杜箬也笑,嘴角裂開,看不出哪裡不協調,只是她來的時候刻意塗了唇膏,以遮掩發白乾燥的唇,可是得不償失,因為唇色不自然的紅,倒反而趁著臉色過於白。
喬安明用手機抵住額頭,來回摩擦了幾次,心裡慌張的感覺平息了一點,隨即而來的便是盛怒,越來越濃的盛怒。
“於初,取消下午的會議,打電話給律師…”
感情裡啊,再聰明的人都會變成糊塗蟲,他沒有再打電話過去追問杜箬,他得到的資訊是她跟莫佑庭辦登記了,她結婚了,他曾經願意放棄江山而要娶的女人,最後一點餘地都不留給他,帶著他的骨血嫁了另外一個男人。
以喬安明過於自我的性格來講,光這一點就已經要了他的命。
杜箬不止是背叛和辜負,簡直是一下子毀掉了他對愛情和回憶的所有珍惜。
片甲不留,釜底抽薪!
從民政局出來,陰天,風也大。
誰說今天是好日子的?連一絲陽光都沒有。
莫佑庭替杜箬扣衣服,戴帽子,圍圍巾,將她整個人包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雙眼睛才停手。
“媳婦兒,回家!”他樂滋滋,兀自攬著杜箬的腰身。
她扭了扭,將圍巾從臉上扒拉下來,露出嘴:“莫佑庭,謝謝你願意這樣幫我。”
他當沒聽見,繼續摟上她的腰:“媳婦兒,回家!”
杜箬愣在原地。
莫佑庭實在演不下去了,苦笑著說:“杜箬,能不能敬業一點?戲還沒演完。”
“我說真的,真心謝你,等孩子的戶口辦下來我們就來把離婚手續辦掉。我不會跟誰說我們辦過結婚的事,以後你還得再娶小姑娘呢,不能耽誤你!”
她還呵呵笑,可神氣語氣都極傷人。
手裡剛拿到結婚證,紅色本子,油墨味還未散盡,可她卻在跟他談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