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根頭髮你也得負責到底!”
他小心眼兒關赫連傢什麼事?再說沒撞之前不也賴上了嗎?赫連靖揚聳聳肩,噗地坐在桌旁揪了兩粒葡萄往嘴裡丟去,大有坐等好戲姿態。
“靖揚。”平淡目光一斜,本該掉到嘴裡的葡萄因為手抖沒丟正,骨碌碌滾到了地上。
老闆弟弟一臉真誠雙手高舉:“我只看著不說話。”
“滾出去。”
面對一臉幸災樂禍的弟弟。城主大人自然而然重了三分語氣。
赫連靖揚無精打采站起,擦肩而過時聽到某人捏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嘟囔:“該。”
“死丫頭,有你好看的!”
“我本來就很好看。”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精於算計的年輕富商深知與女人計較有多麼不明智,尤其是嘴比大腦更出色的女人。
大門在身後嘭地一聲被摔上,負手而立的城主大人又開始沉默神功。兩隻眼睛跟審訊犯人似的盯得緊實,直看得藍沐冉渾身發毛。
“入鄉隨俗,城主大人你的眼神也變得色咪咪了。”不停用絹布擦著鼻子的青樓新丁一臉虛假畏懼,要不是手上實在太髒,估計會裝腔作勢地尖叫一聲然後死死揪住胸口的衣襟大過純情受虐小白女主癮。
衣袖翻轉一陣獵獵之響,藍沐冉只覺得領口一緊。然後兩腳離地輕飄飄如同幽靈。
大概是赫連靖鴻小時候喜歡這麼欺負阿貓阿狗吧,反正他經常這樣拎著某個身材細瘦的下屬後衣領挪來挪去,毫無反抗能力的某下屬也只能閉起眼睛任其擺佈,苦苦等待落地的時刻到來。
甫一落地便被摁彎了腰,嘩啦啦水聲向起,緊接著臉上一陣冰涼溼潤,略顯僵硬的手指輕輕揉搓著,面板相接的地方連水也變得溫熱舒服。
向來沒老實氣的女流氓撐著膝蓋弓起身。閉著眼睛享受難得的高階待遇,少見地一句廢話扯皮都沒有,安靜得像一隻貓,一隻舔著爪子歡喜接受主人愛撫的肥胖懶貓。
“還疼麼?”抬起那張傻笑半露的臉,豎著跨越額頭鼻樑的深紅印跡映入眼中。赫連靖鴻不經意地伸出手指淡淡掃過。
睜開眼,雪白小牙一齜。藍沐冉嘿嘿搖頭,甩出的水花濺滿面前沉靜的黑色衣衫。末了得寸進尺地把兩隻髒兮兮的爪子放到水盆中:“手。”
長眉一挑:“自己洗。”
“嘖,小心眼兒。”
赫連靖鴻眯著眼睛不說話,等毫無防備的女流氓舉起好不容易才洗乾淨的手轉過頭時,一個爆慄猛然來襲。
“疼!你又打我幹什麼?!招你惹你了?”藍沐冉揉著腦袋一臉憤慨。
“我小心眼兒。”
“……”這是赤果果的打擊報復兼小心眼兒最佳表現。骨碌吞了下口水,藍沐冉小心翼翼捧著腦袋仰頭,“我不怪你開門撞傷我,你也別怪我早上以身犯險,成交否?”
以身犯險,明知如此還故意為之,稍稍放鬆的心情又沉了下去。滿身冷肅重新蔓延,赫連靖鴻轉身坐到桌旁,腰背挺直得讓人感覺好像是政府官員們在攝像機下表情嚴肅假裝開會。
“今晚跟我回客棧。”
完蛋,果然生氣了。
藍沐冉最擔心的就是他因為昨晚和今早的事情不許她再進行計劃,對她來說被人騷擾下雖然討厭卻不至於無法忍受,但是對赫連靖鴻來說,不管是出於嫉妒也好還是出於維護涼城形象也好,他絕對見不得有其他男人碰她一根汗毛。
唔,值得高興,也值得淚流滿面。
“我說,商量商量行嗎,我會加倍謹慎保護自己安全和涼城形象,你讓我把這個計劃完成——十天,十天就好,十天後如果沒能完成任你處罰。”
“不行。”
一聲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