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正院兒里人人提心吊膽,言行舉止無不小心翼翼,生怕惹了晴鳶不高興。
晚上胤禛回來,發現家裡的氣氛有些不對,細問之下才知道姜佳氏的事情,他以為晴鳶不過是擔心母親的情形,便苦心勸慰了幾句。他近日朝堂的事情也頗為繁雜,因此也沒有太多精力放在女人身上,勸了一會兒之後,便去了書房繼續處理公務。
晴鳶也覺著自己的情緒有些反常,只是卻無法自行調節,只得再三做著自我心理建設,拼命說服自己母親不會有事,然後強迫自己乖乖躺上床去,閉上眼睛睡覺。
到了第二天早上,漪歡起了個大早,準備好了晨間需要的東西之後,便來敲晴鳶的門,叫她起床。然而敲了半天,裡面卻杳然無聲,她不禁心頭就是一跳。
晴鳶不是個愛賴床的人,更何況如今她懷了身孕,晚上往往睡得不好,常常是她們這些下人都還沒醒的時候她便已經醒了,弄得漪歡自己現在都成了習慣,早早就爬起身來,也免得晴鳶有事卻叫不到人。
可今天是怎麼回事?為何沒人答應?該不會是……
她的心底一沉,急忙揚聲叫道:“主子,奴婢冒昧,自個兒進去了!”說完,便使勁一推門,徑自走進了屋裡。
穿過屏風,她來到內室的床前,只見床幃低垂,裡面晴鳶的身影影影綽綽,似乎還在睡似的。她不禁鬆了口氣,輕聲叫道:“主子,天亮了,該起了。”
反覆說了兩三遍,晴鳶卻還是一動不動,她的心立刻便又提到了嗓子眼兒,顧不得許多,一把就掀開了床帳。
只見晴鳶側著身子躺著,正好面向自己,雙眼緊閉,面上有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人事不省。
她嚇得頓時尖叫了一聲,撲上前去,又不敢大力推她,只能小心翼翼晃動著她的身子,焦急地叫道:“主子,主子,您怎麼了?您快醒醒啊!”
無奈搖了半天,晴鳶還是一點兒變化都沒有,她的心裡愈來愈慌,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滲出來,當即轉身衝了出去,抓住門口的一個小丫鬟,顫抖著說道:“快!快去找高總管,讓他趕緊派人去找太醫,主子不好了!”
小丫鬟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頓時不禁臉色也是一白,趕緊轉身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剛跑到門口,便差點迎面撞上走進來的秋玲。她自從嫁了人之後,便不再住在內院裡,晚上是要回到自己家中過夜的,第二天早上門開了之後再進來侍候。
她嚇了一跳,剛說了一句:“鬼丫頭亂跑什麼!”話音未落,小丫鬟卻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她不禁莫名其妙,轉頭看了看晴鳶的屋子,靜悄悄的並不似往常一般熱鬧,心中頓時一個咯噔,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衝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見幾個小丫鬟臉色蒼白地站在堂屋裡,面色惶恐,頻頻看向內室,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助。她心底一沉,一言不發匆匆走進了內室,卻看見漪歡滿面淚痕地守在晴鳶床邊,看見她進來,頓時便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哭叫了一聲:“秋玲姐姐!”
見狀,她如何還能不知道是晴鳶出了問題?當下之覺得眼前一黑,頭一暈,差點一頭撲倒在地上。堪堪忍住了,咬著牙挺過了這陣眩暈,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一定要保持清醒——
若真是晴鳶出了什麼問題,這裡年紀最大的就是她了,她一定要振作起來,才能壓得住場子,這屋裡才不會亂了套!
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惶恐,她快步走上前去,疾聲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主子怎麼了?”
漪歡抽泣著說道:“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我……我照例進來服侍主子起床,她……她便是這副模樣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我……我……”
秋玲不由更是心慌,仔細瞧了瞧晴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