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晴鳶一愣,想到自己正好要跟他商量這事兒呢,於是便趕緊說道:“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關於喜姐兒的婚事。”說著,她就將事情的原原本本跟他說了一遍,末了說道,“爺,這事兒妾身可沒敢答應他們。妾身總覺得這裡面有些古怪,便說要回來問問爺的意思。”
胤禛點了點頭,神色有些深沉,拉著她的手往自己身前一帶,她猝不及防,就這麼一下子撲進了他懷裡。
她驚呼了一聲,直覺反應地就要推開他,沒想到他一手攬在她腰間,一手壓住她的後背,低聲說道:“別動,讓我抱抱。”
晴鳶一愣,還就真的沒有再掙扎。
胤禛懷裡抱著心愛的人,這才覺得滿心的煩躁略微消減,大手無意識地輕輕釦著她的肩井,一邊喃喃說道:“你做得對。這事兒並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的,在沒有弄清楚他們的真正目的之前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喜姐兒的婚事原本很簡單,這下卻少不得會有些波折了,不過好在她年紀還小,兩三年還是等得起的。”
“兩三年?什麼兩三年?”晴鳶愣了一下,問道。
“兩三年,太子要麼坐穩位置,要麼就已經掉下去了。這會兒石家還能有一絲風光,但兩三年後會變成怎樣誰也不知道,如果冒冒失失把喜姐兒嫁過去了,就等於把我們跟他們綁在了一起,還會犧牲喜姐兒的終生幸福,這樣的買賣未免太虧了還是拖一拖吧。”他嘆息著說道。
他說得很是平靜,因為這是從他自己的腦子裡猜出來的東西。但他卻沒想到,晴鳶在聽了以後,連臉色都轉眼間變了,好在她現在是伏在胤禛懷中,垂下臉,靠上他熾熱的胸膛,倒也無人看得見她現在的神情。
胤禛說的是他的猜測,然而在郭佳玉的記憶中,太子便是在短短兩年之後再次被廢的,而且再也沒能站起來過,一直在圈禁中度過了失意頹廢的餘生。
如果這都是真的,那麼她真的要為胤禛的觀察入微和料事如神而打從心底佩服不已了
她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說道:“爺的想法跟妾身的不謀而合。石家是絕對不能去的,但只要有石家在,喜姐兒就不能光明正大拒絕他們的說媒而選擇別人。等上兩三年也好,等喜姐兒長大了,局勢明朗了,再來考慮對策。”
胤禛說得對,若是這兩年裡胤礽失勢了,那麼石家也就不足為懼,到時候喜姐兒再另找合適的人家也不遲。但若是胤礽成功了,坐穩了皇太子的位置,那麼石家的將來也必將無可限量,在那種情況下……
胤禛靜靜地抱著懷裡的妻子,一股她特有的清香慢慢飄進他的鼻中,再慢慢滲透到他的心底,他不禁下意識收緊了懷抱,將她抱得更緊。
她吃了一驚,想要抬起頭來看看胤禛的表情,但想了想還是算了。
兩人就這麼互相依偎地坐著,一路回到了雍親王府。馬車一路駛進了後門,早已得到訊息的秋玲等人已經拎著燈籠等在前面了,見他們回來,便都齊齊下跪見禮。
胤禛淡淡地說了一句:“起來吧。”便不再理他們。
倒是他臂彎裡的晴鳶被夜空中的涼氣刺激了一下,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他敏銳地發現了,急忙解下自己身上的鶴氅披在了她的身上。
晴鳶抬起頭來,看著他感激地笑笑。這個男人,雖然世人都說他冷酷無情,但其實他若是成心要照顧某人時,卻也是無微不至的。
在下人們面前,她終究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因此輕輕掙脫了胤禛的懷抱,輕聲說道:“爺,天色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妾身這就先告辭了。”
看著她緩緩走向正院的方向,胤禛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算算日子,今天該是去找耿氏的時候,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