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便有一個嬤嬤走進來,柔聲問道:“主子,怎麼了?”
見是自己陪嫁的奶孃,年氏的火氣消了一些,但卻還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奶孃,你去幫我打聽打聽,貝勒爺的書房究竟是個什麼規矩?”
奶孃一聽,頓時一愣,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問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年氏道:“你別管這麼多,先去打聽。我怕是讓人給坑了”
奶孃神色一凜,趕緊走了出去。
過了許久,她才又回來,進房便轉身關上了門,臉色很不好看。
年氏一愣,隨即若有所悟,心中反倒鎮定了幾分,說道:“說吧,都問到些什麼了?”
奶孃是知道她去書房的事情的,此時也多少猜到了在書房裡發生了什麼,嘆了口氣道:“主子,奴婢聽說,那書房乃是貝勒爺的禁地,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進入,能夠自由出入的,也就只有福晉和貝勒爺身邊的小林子公公兩個。平日裡那書房外面、前院兒和後院兒的門口都是有人看著的,就怕有人隨隨便便走了進去,您今兒個……”
年氏一聽便明白了,頓時勃然大怒道:“果然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簡直欺人太甚”
奶孃嚇了一跳,趕緊開啟門縫看了看,見沒有什麼人注意這邊,這才走回年氏身邊,輕聲細語地勸道:“主子,您小聲些,別讓人聽到、抓到把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年氏卻道:“小聲又有什麼用?小聲了她們就會放過我嗎?”但終究還是放低了聲音,想起方才胤禛的冰冷決絕,一陣委屈浮上心頭,哽咽著道,“奶孃你有所不知,我去到書房的時候,一路上別說有人阻攔了,連個人影兒都沒看到。我就這麼闖進了貝勒爺的書房……”
奶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壞事了
大戶人家,尤其是這種皇親國戚,哪家哪戶沒有點兒秘密?所以才有所謂禁地的產生,那都是為了保守秘密的。若是這些秘密洩露,或是被人當成是別有心機,擅闖禁地的人就算死了都沒人可憐
年氏怎麼就這麼糊里糊塗闖了進去呢?
“主子,那貝勒爺……”她臉色煞白,急忙問道。
年氏看了她一眼,委屈地說道:“貝勒爺大發雷霆,不過後來福晉來了,說是讓我禁足半個月,好生學學規矩。貝勒爺就讓我走了。”
奶孃拍了拍胸口,唸了聲“阿彌陀佛”,迭聲道:“老天爺開恩,老天爺開恩。”
年氏不解,問道:“奶孃,你這是做什麼?我又沒做錯,憑什麼要我禁足學規矩?我不服”
奶孃嘆了口氣,勸慰道:“主子,您可不能這麼想這是福晉和貝勒爺開恩,您應該感激才是,若沒有福晉求情,您這回怕是很難收場了啊”
年氏畢竟年輕,在家中有父母哥哥疼著憐著,哪裡知道這許多蹊蹺?奶孃只好拉著她的手,一一從頭細說,將此事的種種危險一一道出。
她這才倒吸了一口冷氣,發覺自個兒已經從危險邊兒上轉了一圈回來了,頓時也是冷汗涔涔,跌坐在凳子上半天沒了言語。
半晌,她才喃喃地說道:“她們……我從未得罪過她們,卻為何要這麼對我?”說著話,心中卻拔涼拔涼的。
奶孃看著她呆愣的眼神,忍不住也是重重一嘆,道:“主子,您一來就獲得貝勒爺的寵幸,貴為側福晉,她們自是不樂意的。貝勒爺對您越好,她們就越嫉妒,這也是在所難免。”
貝勒爺對她很好嗎?
如果在今天以前,她或許還這麼認為,可經過了今天這事……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他冰冷絕情的話語,尤其是在有了晴鳶這個對比的情況下,她驀然發現自己其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受他重視。晴鳶可以做的她不能做,他可以對晴鳶和顏悅色,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