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似無的掃在了步天音的臉上。
她心裡曾經出現過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再次出現了……
很早之前她就覺得,離天師有問題。
他對雲長歌的忠誠,真的是天地可鑑。
但是作為女人,天生的直覺告訴她,離天師的忠誠並沒有這麼簡單。她也和雲長歌說過這件事情,她覺得,離天師不是喜歡他,就是喜歡她,或者是再重口味一些,他喜歡——他們兩個人。
似乎是為了迎合步天音心中驚天的猜測,離天師的動作當真越發的溫柔無比,受傷的明明是她的臉,她還沒有因為毀容而怎麼傷心難過尋死覓活,反而是離天師,他那雙澄如止水的眼眸中隱隱露出擔憂來。
他似乎極為在意她臉上的傷,那傷,就跟傷在了他自己的臉上似的。
離天師古怪又溫柔的舉動,無疑將步天音心裡的猜測全部推到了——他喜歡她,這個點上。
離天師給步天音上完了藥,再次覆了一層薄薄的紗布。
儘管離天師沒有做出任何傷害她的舉動,但步天音對他的懷疑並沒有因此消失。
她懷疑他,就是懷疑。
上完藥,那些換下來的紗布都被離天師用那種沒有溫度的、藍色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步天音看著地上的一小灘灰燼,被窗外吹進來的風,再次兜兜轉轉吹出了門檻,她終於問道:“這裡是哪裡?”
“國師府。”
“國師為何要救我?”
離天師並不打算回答她,他轉身向外面走去。寬廣的袖袍在風中飛舞,面具下的薄唇微微揚起,似乎在笑:“安心在這裡養傷,一會兒飯菜和一些生活用品我會讓人送來。”
送來?
難道他——要軟禁她不成麼。
如果是從前,步天音會認為離天師救下她,但是卻沒有把她送回到雲長歌身邊的原因是她的臉被毀容,他這樣送她回去沒有辦法向雲長歌交代,所以他要把她的臉養好了,才能讓雲長歌瞧見。
然而如今,她並不會把事情往這麼好的方向去想。
許多不受自己控制的事情,往往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那麼在此之前的所有可能性,便都很容易被接受。因為最壞的都被你想到了,更何況比這個還要強的呢?
想到了這樣一點容易,但是想到離天師心中所想,難。
難於上青天啊。
想著想著,步天音忽然眼角一挑,她方才居然沒有問她昏迷了多久?!
憑著她身體的一切反應,她覺得自己不會昏迷的太短的。
那麼,這段時間裡,雲長歌的人在四處找她,她之前安排好的,卻並沒有接應到她的部下,也會在四處找她。
雲長歌那般精明,她的小手段瞞不了多久的。
恐怕現在已經東窗事發了。
雲長歌,他有沒有為難飛羽他們?
她吸了一口氣,手掌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頭。
她一刻也在這裡呆不下去。
但離天師必然不會放她離開。
神秘莫測的大國師,到底在打的什麼算盤!
步天音走到了窗邊,眺了眺外面的景色,發現這裡的景色竟然很是風雅。
景緻美麗歸美麗,但卻總給人感覺怪怪的……
步天音咂了咂舌,忽然想到哪裡不對勁了。
這裡沒有一個人!
外面的草地上、樹林裡、碧湖邊,竟然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最奇怪的地方就是,這裡根本不像是有人跡存在的樣子!
驚詫之際,門口傳來腳步聲,門再次被推開,步天音順勢望去,瞧見一個漂亮的小丫頭一手端著餐盤,上面幾樣精緻的清粥小菜